說完,岑律就不由分說地勾住摟住於樂言的肩膀,拉住於樂言往外走了。
換做是平時,於樂言很少去酒吧的,不過,他最近的心情很鬱悶,也想著看看能不能一醉解千愁。
到了酒吧,岑律熟絡地與酒吧打過招呼,他和於樂言來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中。
與其他充滿重金屬音樂的酒吧不同,這間酒吧裏播著輕緩的輕音樂,每一張桌子上都放著一個小花瓶,花瓶裏插著怒放的鮮花,或是玫瑰,或是百合。輕緩的音樂與淡淡的花香讓置身其中的人的精神都不由得放鬆下來。
才與岑律坐下沒片刻,就已經有幾個衣著暴露的女孩子朝他們走了國來,跟他們搭訕,不過於樂言一點要跟那些女孩子搭訕的意思都沒有,他隻是悶悶不樂地喝著酒。
一向喜歡在酒吧裏認識女孩子的岑律今晚也好像沒了興致一樣,他舉起麵前的酒杯對於樂言舉了舉,吐槽說:“你擺出這樣一張苦瓜臉,會將女孩子嚇跑的好吧?”
於樂言笑了笑,說:“你沒有擺出苦瓜臉還不是一樣沒有女孩子靠近你。”
岑律頓時說不出話來,以前,他一直都熱衷在酒吧裏認識女孩子,跟不同的女孩子搭訕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對這一切感到乏味了。
認真地回想一下,似乎是從認識程雨晴開始,一切就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他苦笑一下,原來不知不覺中,程雨晴對他的影響已經這麼深了啊!隻可惜,程雨晴的於樂言的女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如果程雨晴是單身又或者是別人的女朋友的話,說不定,他早應用盡辦法讓程雨晴變成他的了。
望著坐在自己對麵,喝著悶酒的於樂言,岑律有些傻眼。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啊?不是已經跟自己說好,祝福程雨晴與於樂言的嗎?他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啊?
甩甩頭,他將縈繞在心頭那些不愉快的念頭都拋到了腦後,舉起酒杯與於樂言碰了碰。
兩人喝著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等他們兩個走出酒吧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才一踏出酒吧,他們兩個就聽到慘烈的尖叫聲,因為已經半夜了,喧鬧了一天的城市終於安靜下來,那慘烈的尖叫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分外的驚心。他們兩個對視一眼,拔腿就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跑了過去。
來到酒吧後麵的小巷,他們看到五六個小混混將兩個女孩子圍在一起,那兩個女孩子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撕開了,頭發也亂成了一團。她們躲在牆角,抱著膝蓋瑟瑟發抖,臉上還掛著淚痕,一臉驚恐地看著圍住她們的小混混。
定睛一看,當於樂言與岑律看清楚被小混混圍住的人竟然是程雨晴與歐妍詩之後,他們的臉色與他們的心都沉了下來。
來不及思考程雨晴與歐妍詩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們朝小混混大喝一聲——
“住手!”
幾個小混混沒有料到竟然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斷自己的好事,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不滿。為首那一個嘴裏叼著煙的小混混甚至還朝於樂言與岑律吼著著:“小子,不關你們的事情,給老子死遠點,別壞了老子的好事!”
於樂言與岑律對視一眼,胸中早已經燃起了一團怒火。於樂言更是覺得自己的腦子發出了“轟”的一聲,看到狼狽的程雨晴,他腦子裏那一跟名為“理智”的弦也已經宣告斷裂了。
他二話沒說,就朝小混混衝了過去,狠狠地給小混混一腳,岑律也很快地衝上前來,他們兩個與幾個小混混扭打起來。
差點被幾個小混混占便宜的程雨晴與歐妍詩發現終於有人來救她們之後,她們那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回複到正常的位置上。
當她們認出來救她們的人竟然是於樂言與岑律,她們都有些吃驚,然而,現在並不是吃驚的時候。她們拉好身上那已經被撕開的衣服,朝小混混喊著:“你們住手!”
於樂言與岑律隻有兩個人,小混混的人數是他們的三倍,沒片刻,體力不支的於樂言與岑律隻有挨打的份了。
程雨晴想要報警,可是,她們的手機和身上的東西早已經被搜了去,而那群小混混又堵在巷子口,她們根本出不去。
眼睜睜地看著於樂言與岑律挨打,程雨晴都已經急紅了眼睛了,那些人的拳頭雖然打在於樂言的身上,但是,她卻覺得,那拳頭好像打在她的心上一樣讓她難受不已。什麼忙都幫不上的她隻能一邊哭著一邊喊著:“不要打了,你們快住手。”
就在程雨晴他們覺得茫然無措的時候,警察突然跑了過來,嘴裏喊著:“住手!不許打架!”
幾個小混混見警察出現,也已經一哄而散了。
經過剛才那一串驚魂的事情,程雨晴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當她發現於樂言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她的心沉了下來。她朝於樂言從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於樂言,發現於樂言的眼睛緊閉,她拚命地喊著於樂言的名字,可是,於樂言卻沒有給她任何的回應。她害怕到渾身發抖,失控地喊著:“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才一喊完,緊緊地將於樂言抱在懷中的她不停地對於樂言說:“樂言,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不要嚇我,求求你不要嚇我!你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了,我怎麼辦啊!樂言。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程雨晴不停地哭著,喊著,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隻是拚命地抱住於樂言,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好像害怕他從她的懷中消失一樣。
擔憂與害怕很快地躥遍她的四肢百骸,讓她覺得渾身都變得冰冷起來了。
這些日子來,雖然她一直強迫自己不接他的電話,不回複他的信息,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在意他,她好像成功地騙過所有人,讓所有人相信她和於樂言已經沒有關係了,然而,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有多麼想他。跟他分開的這段時間,她有多麼的難過。
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她想到他陪她吃飯,他叨念她挑食的樣子;一個人上支持的時候,她想到他陪在她身邊,耐心地為她講解數學題的樣子;一個人走在校道上,她想到他陪在他身邊,聽她講著沒有營養的笑話,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的樣子;就連在睡夢中,也滿滿都是他的身影。
她有多麼喜歡他,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有多麼在意他,也隻有她自己清楚;曾經,她欺騙自己說,隻要時間長了,她對他的感情變淡了,她心裏就不會那麼難過了,但是,她知道,即使時間流轉,他在她心中也不會褪色。她放不下他,他已經在她的心裏生根發芽了,即使她將自己的心給剖開,也沒有辦法將他給趕出來。
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靠在牆上的岑律看到緊緊地抱住於樂言,哭得無法自己的 程雨晴,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他認識的程雨晴一直都是嘴角掛著甜甜的笑容,可是,現在,她的情緒卻似乎到了崩潰的邊緣,眼淚更是掛滿了整張臉。
她懷中的那個人對她來說有多麼重要早已經不言而喻了。
雖然早就知道,於樂言已經深深地埋在她的心中了,然而,親眼看到她有多麼的在乎於樂言,他的心頭還是覺得沉甸甸的。
看到這樣的程雨晴,他清楚地意識到,他跟程雨晴真的是一點可能都沒有了,他以後,隻能用朋友的身份待在她的身邊,好好地守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啊,這輩子隻能當她的朋友,隻能退到朋友的位置,看著她與他的好友幸福。
這樣的成全,也算得上是一種偉大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以後的他,隻能當一個在她身後默默地保護她的王子了,隻當她一個人的王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默默地為她撐起一片晴空,讓她毫無負擔地綻放最甜美的笑容。
其實,在她背後當這樣一個王子,也是很美好的,不是麼?在感情這一場戲裏,總要有人犧牲,總要有人退讓,因為,感情世界,兩個人是圓滿,多出來的那一個人永遠都是多餘的.
他願意退到朋友的位置,成全他們的愛情,在心中給他們最誠摯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