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熱攻勢
01
送程雨晴回家,歐妍詩與路昱南並沒有馬上離開程雨晴的房間,一來,他們擔心程雨晴,二來,他們覺得今晚事情並不簡單。
知道程雨晴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之後,歐妍詩把晚上發生的事情一點點分析給出來:“之前的那把琴已經檢查過了,臨上台之前突然壞掉,再去借琴,那琴又壞掉了。這兩次的事情是巧合的幾率就是火星撞地球的幾率。”
“但是,如果不是巧合的話,會是誰做的呢?”路昱南也加入了分析大軍的行列,說:“最有可能的人的慕雅,但是,慕雅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那琴,後來慕雅甚至已經上台了,根本不知道小晴會借哪一組的琴,自然也沒有時間跟來搞破壞。”
路昱南的話音剛落,歐妍詩沉默了,片刻之後,她說:“但是,如果不是慕雅,那會是誰呢?小晴從來不與人結怨,會是誰那麼可惡將琴弄壞呢。”
路昱南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好像走進了迷宮中,找不到出路。他在房間中走了一圈,接著說:“不管怎樣,我相信,一定是慕雅搞的鬼。”
“我同意。”歐妍詩難得附和說,在認為“慕雅不懷好意”這一點上,他們難得保持一致的看法。
路昱南聽了歐妍詩的話,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說:“喲,難得哦,你竟然同意哥哥的看法,其實,你心中也很佩服哥哥的推理能力的吧?來,叫一聲柯南來聽聽。”
歐妍詩諷刺地笑了笑說:“柯南?就你這樣的推理,還好意思說自己的柯南?人家柯南有走到哪裏讓人死到哪裏的氣勢,你呢?你有什麼?走到哪裏,讓人家恥笑到哪裏嗎?”
“誰說哥哥沒有氣勢啊?哥哥能馬上將你KO。”路昱南說著還故意朝歐妍詩揚起了拳頭。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既動口,又動手,你還真是不折不扣的君子啊。”歐妍詩說著又把推開了路昱南故意遞過來的拳頭。
“動口?我都還沒有開始咬你,怎麼算是動口呢?”路昱南笑嘻嘻地說。
“還想咬人?原來你是小狗狗啊,還真是失敬失敬。”
眼見麵前的兩人又開始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鬥嘴,程雨晴覺得心中一陣無力,然而,也因為這樣,她那鬱悶的心情好了很多。
現在回想起來,晚會上的事情就好像有人設好的一個局,而她則傻乎乎地往別人設想啊的局中跳。這個局,是誰設下的,早已經不言而喻。如果她不幸穿越到古代的後宮中,沒一下子就應被人給害死了,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適合玩心機遊戲,至少,她玩不過慕雅。
這一天晚上,他們並沒有得出任何的答案。
晚會上的事情在程雨晴的心中是一根刺,上課的時候,她心不在焉,下課走出教室,看到慕雅站在她教室外的走廊上。
慕雅嘴角帶著笑容走到了程雨晴的麵前,看著這樣的慕雅,程雨晴隱約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在程雨晴麵前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了步伐說:“我有話跟你說。”
程雨晴不想跟慕雅有過多的交集,她瞥了慕雅一眼,就要從慕雅的身邊離開說:“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意識到程雨晴就要離開,慕雅嘴角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說:“有,我們有話可以說,晚會的事情。”
慕雅的話成功地讓程雨晴停住了腳步,她的心不受控製地跳了起來,她凝視著慕雅,眸子中滿是不解。
慕雅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引起了程雨晴的好奇心,於是,她說了句“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跟我來”,就轉身離開了。
程雨晴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舉步跟上前去了。
一路跟著慕雅來到舞蹈室,程雨晴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地問:“你究竟要說什麼,別故弄玄虛,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你玩。”
慕雅的雙手抱在胸前,背靠牆壁,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凝視著程雨晴,眸子中滿是得意說:“你一定很想知道,晚會上,你的琴跟你後來借的琴為什麼會壞掉吧?”
程雨晴的眸子瞪大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慕雅問:“是你搞的鬼?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雖然,她之前已經隱約知道,搞鬼的人,除了慕雅之外,根本就慕雅別的人選,但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慕雅竟然會主動來找她承認。
慕雅究竟在想些什麼?
“沒錯,是我。”慕雅大大方方地承認,一點做壞事之後的心虛都沒有。
程雨晴望著慕雅,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麵前這個女生。想到晚會上的難堪,她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做,這麼做究竟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的琴壞掉了,不能幫慕雅伴奏,慕雅也算是受到了影響,如果不是於樂言的救場,說不定她的表演就成了一出鬧劇。她為什麼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慕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說:“好處?我要什麼好處啊?看到你出糗,我就已經很滿意了啊。我的心情愉悅了還不算是得到好處了嗎?”
“可是,沒有伴奏,你的舞也跳不下去,你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不是嗎?”這是程雨晴怎麼也想不明白了的地方,為什麼慕雅可以為了傷害她,連她自己的努力都可以白白浪費。
“那不重要啊。”慕雅輕描淡寫地說:“再說,你認為沒有了伴奏,站在舞台上的我會不知所措?你還真是傻啊,就算我會不知所措,你以為樂言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取笑嗎?”
慕雅並沒有繼續往下說,對程雨晴來說,這些就已經足夠。
她的腦子裏出現了晚會上,於樂言突然衝出來,拉起了慕雅的手,跟她一起跳雙人舞的那一幕,那一刻的於樂言與慕雅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她,似乎隻能做一個旁觀者。
頓時間,程雨晴覺得心中又溢出了酸楚的感覺。
慕雅始終在觀察著程雨晴的反應,當她看到程雨晴的臉色因為她提到於樂言而變得有些僵硬的時候,她心中更加得意。
她知道自己已經勝利了,於是,她乘勝追擊,說:“自始至終,樂言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知道我要傷害你,還是去找你幫我伴奏;在你的琴壞掉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不能讓我出糗,而不是去安慰琴斷弦的你;在你從舞台上,像一個小醜一樣退場的時候,他的眼裏也隻有我,沒有你。程雨晴,你應該明白了吧,你在他的心中一點都不重要,就你這種還妄想跟我搶男朋友?下輩子吧。在我的世界裏,你注定是一個失敗者,還是永無翻身之日的那種。”
程雨晴的臉色一點點的變得蒼白,身體甚至已經有些發抖了,慕雅的話就如卡帶的錄音機,不停地重複著相同的話。
“程雨晴,你應該明白了吧,你在他的心中一點都不重要,就你這種還妄想跟我搶男朋友?下輩子吧。在我的世界裏,你注定是一個失敗者。”
失敗者三個字在腦子裏無限放大再放大,然後“嘭”的一聲爆炸,讓她覺得整個人都要被炸飛了。
原來,於樂言什麼都知道,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慕雅要傷害她,要讓她出醜,但是,他卻沒有提醒她,甚至還讓她給慕雅伴奏。他知道她會受到傷害,卻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做。
就好像慕雅說的那樣,她在於樂言的心中一點都不重要吧?說不定,看到她像小醜一樣在舞台上出糗,於樂言還在一旁興致勃勃地欣賞呢,順便還嘲諷兩句。
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每呼吸一下,都好像花光她全身的力氣一樣,而最讓她覺得難受的是,她的呼吸,好像帶著淚一般。
她覺得有些天旋地轉,心中的某個角落好像在刹那間已經崩潰了,她想要撲到誰的懷中放聲大哭,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起碼,她不能在慕雅的麵前失了儀態,不能讓慕雅看她的笑話。
她倔強地站著,用力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眼圈泛紅。
“勸你還是不要再纏著他,如若不然,我可不知道我能做出什麼超乎常理的事情。你要玩,我絕對奉陪到底,但是你一定要想清楚,你是不是有那個本事和我玩。”說完這麼一句,慕雅得意離開。
慕雅離開之後,程雨晴的腳步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直到她的被靠上了牆壁,她才站穩了。慕雅的話就好像針一樣,一針針地次中她的心,她自嘲地笑了笑,果然真相很傷人呢。她精神有些恍惚地走出了舞蹈室,刺眼的陽光讓她忍不住流下淚來。
外麵日光傾城,但是,她卻覺得自己渾身冰冷不已,而最冷的,是她的心。
她覺得無措,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哪裏走。麵前的一切對程雨晴來說,都好像在發光,在旋轉,在她以為自己要昏倒的時候,突然有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怎麼在這裏?臉色還這麼難看?”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程雨晴漸漸地回過神來,當她看清楚抓住她的手臂的人是花花公子岑律之後,她掙紮著掙脫了岑律的手臂說:“放開我。”
岑律一臉興味的看著程雨晴說:“放開你?別的女孩子恨不得我一天二十四小時握住她們的手,你竟然要我放手,還真是有趣啊?”
因為岑律的出現,程雨晴剛才在慕雅那裏受到的難堪似乎已經消退了不少,四肢無力的感覺也漸漸地消失了。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說:“我不是那些整天圍著你轉,隻希望得到你的側目的女生。”
岑律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程雨晴笑著說:“如果你是那些整天圍著我轉的那些女生,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程雨晴覺得岑律此刻的笑容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的心中也敲起了警鍾,直覺這個花花公子出現在她的麵前準沒好事,她甚至已經在心中將他歸結為慕雅那一派的,她隻想離他們這群人遠遠的,不要讓自己再受傷。
越遠越好,最好可以遠到再也不見。
可是,於樂言,她真的舍不得,很舍不得。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恨極了慕雅,如果沒有她,她和於樂言也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同樣,如果沒有慕雅,她也不知道她在於樂言心裏是那麼的一文不值。
她蹣跚地站起來,一步步往前走著,一步又一步。
岑律大步追上她扯著她的胳膊說:“你越是對我不屑,我就越對你有興趣了。”
岑律的聲音並不小,起碼已經引起了經過的人的注意,不想以後聽到任何關於她跟岑律的傳聞,她停下了腳步說:“收回你的興趣,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知道,你隻對於樂言有興趣。”
岑律的話好像一個魔咒,瞬間就已經讓程雨晴傻眼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自從慕雅跟她說了那一番話之後,她隻要一想到於樂言,心中就覺得難受不已。
程雨晴的任何反應都沒有逃過岑律的眼睛,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可惜,於樂言的心中隻有慕雅一個,你注定是要受傷,不如跟我在一起,我長得不比於樂言差,跟我在一起,你也不會丟麵子。”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程雨晴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她知道於樂言心裏沒自己,這個男生非要把這種事實擺到台麵上來說,借以刺激她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於樂言心中的那個人是誰,根本不用他提醒。
“晴丫頭,你心裏難受嗎?”岑律眯著一雙桃花眼正經地看著她問。
程雨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不關你的事情。”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情呢,我要追你啊。”岑律雲淡風輕地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