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陽光大好,整個帝都看上去精神一片,如同一正值三十而立的壯年。這被譽為六朝古都的地方早已曆經千年風霜,卻絲毫不顯滄桑之氣。
隻是在如何繁榮的地方,也缺不了乞丐這個角色。而同樣是乞丐,也有不一樣,也同樣有著停不下來的爭鬥。因為他們都是人。
這不,街上人來人往,街角的乞丐卻早就擼起袖管(雖然那已經撐不得袖子了),磨牙擦掌,一拳一腳地開打了。當然,他們打鬥的方式是單挑,一群老牌乞丐挑一名少年乞兒。那名少年乞兒身後還有一即將昏死過去的老嫗。
“你小子。新來的吧?敢搶爺爺的地盤?!還來搶爺爺的東西!”乞丐老大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老弱病殘。
那少年渾身青青紫紫一片,眼底一片渾濁,緊緊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有人曾告訴他,這世界無論再怎麼肮髒,卻總還是殘存的一絲善意的。這麼些年來,這句話如同信仰一般印刻在他的心底,可此時此刻,內心卻開始動搖了,這世界真的是這樣的嗎?他想要盡快見到那個人,聽她親口說,那句話是對的,那也不枉他所經受的那麼多的苦難。
老牌乞丐們相互交換了眼神,看來還不老實啊?其中一個當即吼道:“媽的!兄弟們繼續打!連著那老貨一起打!”說著,又劈劈啪啪的動起手來。
路人們嫌惡地看了看這邊,甚至還有在邊上叫喊助威的。
原本髒亂的街角變得更加狼藉不堪。
少年抱著頭眼角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淚珠,洗去了粘在臉上的塵土,再次抬頭頭時露出了一痕蒼白的皮膚。他了無生氣地喊著各位大爺們行行好,他的嬤嬤已經幾天不曾進食,不是故意的偷他們食物的,不要打他的嬤嬤。卻沒有一個人人回應他,該看的看該打的打。
再後來啊,所有的人都覺得沒意思了,散了去。老牌乞丐們呸了幾口痰,搶了原本被偷拿的食物去了令一塊地兒。
“臭小子!老子告訴你!要搶去搶那些富貴人家的東西!做乞丐做到這份上真是丟咱乞丐的臉!”
這個狼藉的街角終於恢複了常態。似乎誰也不會去注意這樣的兩人。
少年抓著那老嫗的手低低地抽噎,隻聽那老嫗斷斷續續的說:“公子,老奴…快不行了…不要聽他們亂講…要記住…你…你…是…”還沒說完,咽氣,不複醒來。徒留一個呆滯的少年盯著天空發呆。
——爺是乞丐少年的分界線——
錦繡閣。
“夫人,你為什麼不救小公子,他……”
“就被打都不會還手的蠢貨又何必去救他?被打死也是活該”被稱為夫人的女子一臉厭惡地開口,“真晦氣,難得空閑著出來,竟然看到這樣一幕,瞎了本夫人的眼。”
隻是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心底卻一片空蕩蕩,眼裏閃過一絲不知名的痛楚。
“夫人說的是。”
“再晾他幾天,估計他自己會找上門來。這麼多年過去了,真是學不聰明。現在竟成了這個樣子了……”最後的一句幾乎是喃喃自語。不知是說的是那個少年還是說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