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離我寄給鳳清枚信的時間已經是第二十二天了,這死妖孽是不打算給我了嗎,想到這不免有點心煩意亂,讓我這幾天探望墨言的時候越來越內疚。
而那日聽了糧食短缺的事兒後,我一直在心理盤算,今年這個冬天應該怎麼度過。雲煜城邊界有兩個最大的匪窩:一個是以外號“霸天虎”的山寨頭子為首,他們這個山寨盤踞在雲煜城商道和官路的必經之處,對過往稍有錢物的行人和隊伍絕對不放過,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另一個是以任逍遙為頭的土匪窩,聽說是從一個雲煜城邊境的小村落演化而來的。而那日喝喜酒的時候,聽那些村民說任家莊從不殺好人,而且在那吃得飽穿得暖,有不少有本事的人都去投靠任家莊了。
我正在頭疼著呢,阿二就急匆匆地跑進來對我說:“墨老爺,墨老爺,不好了,被你說中了,那個胡金保果然暗中強製收購了其他幾家小糧商的糧食,而且,而且……”“而且其他糧商的糧食根本運不進來,在半道被霸天虎給劫了,對吧!”“對,對,您說的對。您真神了!”阿二木木地說。
我哪裏神啊,神的話我現在就不會難為無米之炊了。隻是阿九阿十這幾天跟著黃大發看到他與胡金保偷偷摸摸地走得很近,我料想定是要發生點什麼了。而以胡金保往年的作風,現在正是他發財的大好機會,一個經常偷食的大老鼠碰到一隻無能的貓怎麼可能放棄出洞呢?隻是不知道這個胡金保、黃大發二人和霸天虎有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有,事情就不簡單了。
“我前幾天讓老五老六暗中去買那些小糧商九成的糧食,還有一成留給那胡金保,他們辦好了沒有。”我拿食指輕叩桌麵。“辦的差不多了,可是為什麼不是十成呢?”阿二不解。“總不能打草驚蛇吧。而且通知那些小糧商最近從外送過來的糧食隻能先送一成過來了嗎?”我繼續問道。“嗯,都說了。”阿二回道。“好,還有九城等縣衙內糧食接不上的時候你們去押運回來,墨森墨林他們的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到時候他們十人與你們一起去。本老爺要鬥鬥這個‘大善人’!”
果不其然,過了三天,這個胡金保一邊施像水一樣的粥一邊以原先一倍的價錢抬高米價。先頭幾天,老百姓每家都有自己的存糧,對胡金保的大米睬也不睬。胡金保看似也不在意,仍然一邊到各地屯購糧食一邊不斷的抬高米價。說也奇怪,他的糧食從外地運過來,從外麵過來隻有五六車,可進城的時候卻變成了十五六車。這個戲法值得追究。
離我發信第二十九天,我等來了鳳清枚這個妖孽,隻見他一身飄逸的紅衣,跨著雪色白馬,帶著一眾二十幾人優哉遊哉地出現在我麵前。我帶他進了迎客廳,待眾人坐定,楊大娘適時地送上來了茶水。
“鳳清枚,你收到我的信了嗎?”我現在心急火燎的,沒時間和鳳清枚耗。“嗯。”鳳清枚淡淡地應道,好像完全不知道信的內容似的。我“砰”地站起來,走到鳳清枚麵前,“成交嗎?”“可以。”鳳清枚抬頭微笑。“拿來。”我攤手。“在身上哪呢,我找找啊。”說著鳳清枚慢慢摸索起腰上的幾個錦囊來。他一頓一個動作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我彎下腰靠向他扯過一個錦囊問他:“在這裏嗎?”他搖搖頭,我又扯下一個問,他仍然搖搖頭,扯下最後一個,“總在這裏了吧。”我抬眸才發現自己的臉與他的臉幾乎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