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與墨言回家後,墨叔在客棧早已是翹首以待了,毫不誇張的說若是我再晚到半刻,估計墨叔是要衝到宮門口去了。當得知我得了狀元後,墨叔居然喜極而泣。等第二日頒旨公公宣了一大堆賞賜,同時告訴我三日後上朝授官時,墨叔總算恢複了正常。然而不想我過了在離開京城前最難忘的三日。
皇帝的賞賜裏無非是金銀財寶,這確是我所需要的,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他賜我的府邸,那是原先帝師之家墨家的老宅,雖是舊了,但我仍然很喜歡。墨叔也喜歡的不行。隻有墨言最是清醒,把我們隨行的包裹妥善地安置好了。宅子很大很舊,但我們隻有三個人,所以我打算先用皇帝的錢請人好好修繕一番。墨叔這時倒是清醒的不得了,委婉地告訴我接下來都是用錢的地方,房子清掃一下就行了。我想想也是,是激動過頭了。於是三人風風火火地打掃起來了。整整打掃了一天,到了傍晚總算是麵目一新了。中間我們草草地吃了午飯,現在我的肚子已經是前胸貼後背了,唱起了空城計。
“我去準備晚膳。”墨叔急匆匆地跑向廚房。這時大門響了起來,有人來敲門。墨叔不得已改變了方向,跑向了大門。
我走進正廳,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墨言。墨言接過茶喝了起來,然後沒頭沒腦得說了句“接下來你會怎麼做”後,看向了廳外。我不明所以的望向他,然後輕輕的說了句“我要成為當朝丞相,你願意在我身邊嗎”也望向廳外。我能感受到墨言灼人的目光,但我沒有理會。因為此時墨叔正領著一個家仆模樣的人進來了。
家仆進來後,在墨叔的引導下恭敬地向我行了禮,並遞上一張請柬,那是一張大紅色燙金的請柬,上麵的字也是龍飛鳳舞,果然是鳳清枚,真如其人一樣張揚風騷。“主子說明天恭候墨老爺的大駕,望墨老爺務必賞光啊。”看來這鴻門宴是推不掉了,我笑嗬嗬的答應了。
第二日我與墨叔在人牙子手上挑了四個灑掃丫頭和四個幹粗活的小廝後,已經差不多該是赴宴的時辰了,我讓墨叔再去摸摸進的人的底,自己則換了一套水墨竹畫的儒服,搖著我那微有清香的紅木折扇風流倜儻地出門了。
墨言坐在大門外的馬車上等我,看了我這副摸樣皺了皺眉頭,然後別開臉專心的和馬交流了。我自認為我沒有和馬交流的能力,所以上車直到到達鳳府,我們都一路無語。
這幾天我雖是在房子的事上沒少花心血,但該知道的我一點也沒落下。原來這顧雪淵和這鳳清枚頗有些來頭。顧雪淵乃是當朝老將顧風揚的獨子,說起這顧家,可算是這紫宸國的將門世家,這百年來出了不少將帥之才,隻是不想這顧雪淵來參加文舉,難道要另辟蹊徑走別樣的成帥之路,不過有件事應該是能確定的,那就是他的武功應該也如其人一樣是人中姣姣。而那鳳清枚是當朝丞相陸無雙的義子,隻知他文武兼備,做事狠絕,很得陸無雙的信任,不過至於他到底是個什麼身世,墨家的暗衛還沒查出來。
是的,墨家有暗衛,但是很少,隻有二十人,而且很多都是自給自足的並不是我墨家養著的,因為我墨家已不複從前了,而這二十人中,有些是像墨叔墨言一樣是我家的家臣,而另一些則是墨家的旁支。如今我墨家老老少少本家旁支家臣加起來不足五十人,想要振興我墨家豈是彈指之間的事,我頓時感覺任重而道遠,心情難免沉重了幾分。
但是這樣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進了鳳府擺宴的地方,我越看越不對勁,現在倒是後悔應該讓墨言陪我一同進來,不是俗話說死道友不是貧道嗎,然追悔莫及。
“老人家,這不是迎客廳吧。”我瞅著裏麵許多打扮地花枝招展又露腿露胸的漂亮姑娘皺起了眉頭。
“墨老爺,這裏不是迎客廳,這裏是主子的房間,請墨老爺在外間等候,主子正在裏間沐浴。姑娘們,還不快來伺候狀元爺。”說著,這個看似忠厚的老管家像泥鰍一樣滑走了,不給我半點拒絕的機會,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人不可貌相啊。
我左手摸了一下耳垂,迅速換上一副溫暖如春的麵容,右手搖起手中的折扇溫文儒雅地坐在了桌邊,看著那一眾美女的撲麵而來,我笑得是越發燦爛了。如果笑容能醉死人的話,我想此刻這些美女姐姐應該都已中招倒地了,可是現實是骨感的。她們六個人四個仍在我身側大跳貼身熱舞,另兩個直接坐我身側,其中一個竟借著敬酒慢慢把她的玉臀移到了我的腿上,我俯視著她的酥胸,不禁麵紅耳赤,卻又強作鎮靜。我不知那隻鳳凰是何用意,隻能按兵不動,看菜吃飯了,對著一眾美人微微輕笑。隻是那隻鳳凰頗是不懂待客之道,等我酒已喝了一壺,他仍然不見蹤影,我隻能祝他不要被浴水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