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也不是他,以前的慕梵驕傲肆意,眼睛中永遠充滿著不可一世的倔強,那般的意氣風發,現在家沒了父親也沒了她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義在哪。
家沒了,父親也沒了,愛的人也已經為他的親弟弟生兒育女,他也不想回大周坐那勞什子的攝政王,他覺得自己就如同枯槁垂暮的老人一樣並沒有活下去的欲望,還不如當初死了算了。
當初……慕梵想到這眼神凝滯了一下,耳邊回蕩起剛才那聲軟軟糯糯的大伯。
那個就是他四年前以血換命從死神手裏邊就回來的那個孩子吧,都長這麼大了,他沒記錯的話那個小娃是叫做花花。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個孩子的身體中也留著自己的血液,他覺得他應該去看看這個這個和他有著奇妙緣分的小家夥。
慕梵的眸子中浮現出一抹生機,這是他醒來第一件想做的事情……
雪上腳下不遠處的地方,此刻某娃發出一聲振聾發聵帶著哭腔的聲音:“娘親!”
這聲音穿透力極強震得葉梓夭正在切菜的手抖了三抖,她急忙撂下菜刀飛快的從廚房跑了出去,都有哭腔了這是怎麼回事?
此刻花花一屁股坐在地上懷中抱著一隻白色的兔子,可憐巴巴的望著她,湛藍的大眼睛中噙了淚水好不可憐。
“怎麼了花花?你坐在地上做什麼?”葉梓夭急忙蹲下身子問道。
花花將懷中的眼睛閉著氣息微弱的兔子遞給她委屈道:“小花花要死了,你看它都不動了。”
“娘親,花花不讓它死,花花還沒有弟弟妹妹身邊身邊隻有它陪著我,嗚嗚……娘親你快救救小花花。”
這隻兔子陪在他身邊差不多有一年了,一人一兔頗有感情,現在這隻兔子蔫了吧唧眼見就活不下去了他很是難過。
葉梓夭將兔子接過來,上下打量一番。早上它還好好的怎麼到中午就一副快要死的樣子。
她想了想問道:“花花,今天你有沒有給小花花吃些什麼東西?”這兔子的三瓣嘴成紫色怎麼看都像是中了毒。
隻是這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小花花和他們吃的都是一樣的蔬菜現在它中毒了是不是說他們的吃食裏邊有毒?
葉梓夭想到這神情緊繃起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萬一有人想通過蔬菜向下毒這就不得不防!
花花雙手戳著食指,想了想扭頭對自家娘親說道:“花花半個時辰前喂了小花花蛇羹。”
什麼?蛇羹?葉梓夭嘴角抽搐一下,誰家的兔子會吃蛇羹?等等,這蛇羹是哪來的?
葉梓夭一手抱著中了毒的兔子,一隻手將可憐兮兮的花花從地上扯了起來,她擺正神色道:“乖兒子,你哪來的蛇羹?”
花花瞪著無辜的大眼睛道:“當然是花花自己抓的蛇,自己做的蛇羹了。”
“前幾天我看了舅舅送來的醫書上麵寫的有蛇羹有益身體健康,然後我看著小花花最近總是精神不濟喜歡窩著睡覺,所以我就想著給小花花做點蛇羹補補身體。”
葉梓夭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乖兒子闡述著他自己的觀點邏輯,她有一種被雷劈的感覺。
還沒等她說話花花又接著說道:“我廢了好大力氣做的蛇羹結果小花花吃都不吃,不過我為了小花花的身體健康就強迫著吃了幾塊。”
葉梓夭對他怎麼強迫一隻兔子吃葷吃蛇羹不感興趣,她就想知道他的乖兒子是怎麼把一條明顯有毒的蛇給做成了蛇羹。
她將手中的兔子隨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將花花檢查一遍確認他沒有被毒蛇咬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才說道:“花花帶娘親去看看你做的蛇羹怎麼樣?”
花花看了一眼旁邊奄奄一息的兔子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牽著葉梓夭的手往院子外麵走去。
走了幾步前麵有一片樹林,前麵有著華雲淼為花花搭建的秋千,因為這裏離家近而且他們多次確認旁邊沒有任何危險才放心讓花花自己一個人到這邊玩。
現在葉梓夭隻被眼前的一片狼藉給驚呆了。
地上的一邊擺著一口鍋裏邊還飄著一段段的物體,不用猜都知道這就是花花口中所謂的蛇羹,鍋下邊下麵還有未熄滅的柴火。
而另一邊竟赫然擺著一條蛇皮地上滿是血跡,瞧那蛇皮的長度差不多有三米多長,葉梓夭驚呆,花花出來也就差不多半個時辰,在這半個時辰中他是如何搞定這麼長的一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