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成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找出了衣裳來換。唐安並未在意他在幹什麼,她正在想是不是應該好好訓練一下蕭哲,在這樣下去確實會很危險。
“久棠兄弟你是怎麼來的?”李俊成邊換衣服邊隨意問道。
唐安猛地回過神來就看到李俊成脫了上衣在那擦身子,她急忙低下頭去,臉有些紅了。
李俊成聽她半天沒回答,抬起頭來看見唐安低著默默地數著自己的手指,過了一會幹脆起身出去了,讓他莫名了半天。
唐安出去轉了一圈,這裏除了山就是樹,除了他們住的那個超大的院子就看不到別的建築了。
她沿著足可以並行兩輛馬車的“小路”漫無目的逛著,高大的看不樹梢的垂柳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地搖晃著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柳條,成人手掌大小的蝴蝶正在臉盆大小的花朵上嬉戲,一隻比正常的蟾蜍大了十倍有餘的巨蟾吞噬了一條巨型的青蟲。
唐安不舒服地皺了皺眉,壓下想要回去的欲望,繼續向前走去。轉了三個彎,走過一座小橋後,她看到除了他們這群少年和洪大姐以外的人。那是一個麵貌很平凡的中年人,身上的衣服很新但很髒,還破了幾個洞,偏大的衣裳掛在他的身上有種頹廢感。這人此刻被綁著雙手吊在垂柳的樹幹上,緊皺的眉頭昭示著他的痛苦。
不用特意查看唐安也知道,百米以內並沒有人,這裏是一個類似廣場的地方,地麵皆以青石鋪就,唯獨中間生長著一棵並不是十分粗大的柳樹,唐安懷疑這棵柳樹的存在就是為了把人掉在這兒。
正在猶豫要不要把人救下來,樹上吊著的人呻吟一聲醒了過來,他勉強將頭轉向了唐安,撤出一個堪稱溫柔的笑,聲音嘶啞的道:“少年郎,可以為我做一件事嗎?”他的眼神很茫然,像是在看著唐安,又像是什麼也沒有看。
“做什麼?”唐安向前走了幾步,等著中年提出要求。
“你到我身邊來。”他的聲音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讓人不自覺地放下心防按照他的話去做。
唐安又向前走了幾步,在離他有一尺地方停了下來。
“少年郎,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將死之人又能做什麼呢?你到我身邊來,我的懷裏有一樣東西你替我拿出來。”仍然是溫暖人心笑容,他的臉色很不好,有種透著死氣的蒼白。唐安不忍心拒絕他的要求,走上前去,用靈力包裹著雙手伸到中年人的懷裏,然後她摸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拿出來才知道那是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
唐安“啊”的一聲,差點沒把這顆心扔了出去。中年人臉上的笑容仍是那般和煦,隻是多了些那人尋味的惆悵,他語氣悵然的道:“少年郎,請你把這顆心交給一個失了心的可憐人吧,隻要你帶著這顆心,對方就會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