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隻有力的大手掄著板磚就朝梭天橙甲鼠砸了下去,與橙色鱗甲碰撞揚起一陣灰塵。鱗甲依舊沒有半點損傷,反而是板磚出現了絲絲裂痕。
不過這並不出乎雷淩的預料,他知道板磚對這比烏龜殼還硬的死老鼠不能造成傷害,他隻是在實驗自己突然想到的一個辦法。運用環視的能力,他將主要的意識放在了板磚與鱗甲接觸的一小寸位置,果然在撞擊發生時,雷淩敏感的捕捉到了撞擊產生的震蕩還是有一絲傳入橙色小球裏的,換句話說小鼠不是不可傷害的。
又是一擊未成,小鼠心中不屑之意更濃,可沒等它再次嘲笑人類的不自量力,暴雨一樣的攻擊落在了它的身上。
砰砰砰!
雷淩不知哪兒找來了一大堆板磚,堆在腳邊,三兩下拍碎一塊,卻也不惱繼續勤勤懇懇地掄起下一塊往小書身上砸去。深青色的築牆板磚沒有什麼特別的優點,就兩字——瓷實!結結實實地拍在蜷成一團的小鼠身上,沉悶的撞擊聲猶如雷動的鼓點。
手中掄磚如飛,甚至出現了殘影,一下下地拍著,巨力通過小鼠傳到地麵上,地麵甚至龜裂出了蛛網一般密布的裂痕。雷淩邊拍口中還念念有詞道:
“砸死你丫的!最恨的就是屬烏龜的,不知道這年頭物價飛漲磚頭也貴嗎!也不知道你這破鱗片咋長的,這麼硬。”
“別以為縮著不出來老子就整不死你,我就不信了咱好歹也算一號人物,連隻老鼠也弄不過今後也就別混了。”
口中滿是孬種、慫貨雲雲,雷淩將心中的怨氣一股腦兒全發泄了出來,市井裏罵人的話可謂是層出不窮,雷淩顯然在此方麵造詣極深,罵了不知多少句都不帶重樣的,語言文化的博大精深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小鼠乃是三級妖獸靈智頗為不低,除了幾個生澀拗口的詞,雷淩其它的話一字不落的全聽懂了,恨得它牙根直癢癢,恨不得立馬撤去防禦將眼前之人四個粉碎。可它還保持著理智,深知力量不是這人類的對手,揚長避短才是正道。
忍了!
對於自己的辱罵無動於衷,雷淩倒是生出了幾番詫異,妖獸大多性情火爆,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稍微撩撥幾句就會上前和你拚命,他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麼能隱忍的家夥,有趣。
雷淩臉上冰冷邪異的壞笑罕見的帶上了幾分笑意,不過下手卻越發凶狠,短短一盞茶的時間雷淩揮動著板磚在同一位置拍了不下千次,橙黃色小球生生被砸進了下陷的地麵,隻露出小半截。此時梭天橙甲鼠感到頭暈目眩,有種想吐血的衝動,胸口一陣氣悶。
雖然堅硬的鱗甲化去了每一次攻擊中九成九的物理傷害,餘下的一絲力道可以說不痛不癢,可要是成百上千累加在一起便是一個客觀的傷害了。
又過了一會兒,雷淩不知道自己到底出手了多少次,總之一大堆板磚已經碎成了殘渣,散落在附近的地麵,雷淩隻能用自己沙包大的拳頭一次次錘擊小球。終於,死死抱成一團的橙黃色小球有了一絲鬆動,漸漸地嚴絲合縫的銜接處也慢慢產生了些許間隙。
雷淩眼中爆出精光,繼續地猛砸小球。
砰砰砰
又砸了幾百下,此時橙黃色小球已經完全鉗入了深深凹陷的地麵。以小球為中心的一周土地爬滿了蛛網狀密密麻麻的龜裂,大地的震動竟然沒有引來任何一隻路過的妖獸,除了此地位於較為偏僻的因素外,不得不說雷淩的運氣好的出奇。
梭天橙甲鼠頭暈目眩,憋屈之感縈繞心頭,意識漸漸模糊,可外麵的人類還是兢兢業業地攻擊它的鱗甲。
該死的!
這是小鼠保持清醒時想的最後一句話。
在狂如鼓點的攻擊下,小鼠被滲透的震蕩給震暈了過去,嚴實地裹住全身的橙黃色漸漸鬆開,小鼠四腳朝天地躺在了大坑裏,露出白嫩的軀體。
緩了口氣,雷淩終於停下了機械般揮動的拳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砸在這小鼠硬甲上的拳頭比之前他拚殺時揮出的拳頭總數還要多,結果就是仿佛從未疲憊的雷淩渾身沁出了密汗,混雜著鮮血緩緩滴落在地麵,綻開一朵朵血色小花。
從腳邊撿回了碧綠鐮刀,毫不留情地在梭天橙甲鼠的脖子上一抹,小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第一千六百三十八!”雷淩口中喃喃道。
拖著疲乏的身軀,雷淩仗著鐮刀艱難地走到了廢墟的黑暗角落。做完這一切,他再也扛不住潮水般襲來的倦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破牆閉著眼睛休息了起來。
可惜了雷淩一身的法力真元,空有凝識期的修為卻不懂得真力的運轉和法訣的使用,要是剛才能有個使用火係法訣的修真者,這梭天橙甲鼠根本撐不了半刻鍾。
玉墜的暖流緩緩入體,滋潤著雷淩幹涸的經脈和肌肉,虛弱感被一陣充盈的力量代替,讓雷淩舒服得險些呻吟起來。
半晌,雷淩抓起了碧綠鐮刀,站了起來,感受了一下略微有些增長的力量,重新融入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