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鳳舞見自己暴露,隻好睜開眼睛,“為什麼是你?”
觸目的冷氣逼人的銀色麵具,可是對著自己卻永遠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這個人無比熟悉,這種感覺也無比熟悉。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他?”蕭子墨重複了一遍她的意思,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同時也能感覺到他此時的自嘲。
“我睡了多久了?”阮鳳舞立馬轉移話題,真的沒有想到是這個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人救了自己,這一輩子難倒真要和他糾纏不清嗎?明明那一次就已經兩清了,可是上天為什麼這一次又要派他來救自己。
“不久,從昨天上午到現在而已。”蕭子墨的聲音仍舊溫柔如水,他本來的聲音和蕭子風有一點點的相似。
其實他是知道自己前腳剛走,蕭子風就到了地牢裏,當他看到蕭子風失落的樣子,他高興的抱著阮鳳舞離開,這一次,終於還是自己捷足先登了。
阮鳳舞得到了答案,一下子不知道問什麼了,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
蕭子墨見她的目光總在可以的躲避自己,“餓了吧?想吃什麼,我讓廚房準備!”
阮鳳舞點點頭,“粥就行。”
她從前天晚上在知府家裏用過餐之後就滴水未進,如今也隻有吃點稀粥才能潤一下胃。
一碗粥下肚,蕭子墨讓侍女拿來一套幹淨的衣服,自己好好的泡了一下澡,去了去地牢裏的晦氣,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毒還沒有全解,仍舊使不了內力,但是相較於之前有力氣一些,現在的她就是一個普通人。
穿戴整齊走出院子,她知道,這一次落到他的手中,也許不再那麼容易離開了,再加上如今一點兒武功都試不出來,既然這樣,則既來之則安之。
正在阮鳳舞在靜靜的感受這初春的氣息的時候,蕭子墨依舊一身灰衣,遠處翩翩而來,阮鳳舞假裝沒有看見,繼續蹲著聞著地上一簇簇的茉莉花,沒想到這邊塞地區的春天來的如此的早如此的可愛。
“真是應景啊,花美人更美。”蕭子墨很少看見她如此嫻靜的一麵,此時正穿著他親自去挑選買的淡粉色素衣,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而地上的朵朵白花襯得她更加的美麗動人。
阮鳳舞看了他一眼,並沒做任何回應。
蕭子墨對於她的冷淡隻是淡淡的一笑,“鳳舞,有個人想要見你,你見不見?”
阮鳳舞頭一看,眼睛閃過一絲光亮,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蕭子風,可是過了那一瞬間,她明明知道不會,麵前的蕭子墨又怎會給蕭子風機會呢,除非他想拿自己交換什麼。
可是她也知道,蕭子墨不會。
“誰?”阮鳳舞淺淺的開啟朱唇。
“你見了就知道了。”蕭子墨神秘的一笑,聽了一下再次說道:“希望能給到你驚喜。”
阮鳳舞質疑的看著他,“驚喜?嗬嗬,隻要不是驚嚇就好。”她笑了笑,開玩笑的說道,實在受不了跟他的這種壓抑的氣氛,會顯得更加的尷尬。
蕭子墨見她還是原來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揚的更高,依舊溫柔的說道:“我怎麼可能給你驚嚇。”
阮鳳舞囧住,她來到蕭子墨的跟前,鄭重其事的說道:“蕭子墨,你以後跟我說話不許這麼溫柔知道了嗎?”
“知道了!”蕭子墨突然一下渾厚的說道,而且麵部表情十分的嚴肅,語氣裏夾帶著一種刻意裝出來的冷峻。
阮鳳舞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嚇一跳,然後翻了一個白眼,搖搖頭,走在前麵,心裏想著真是無藥可救了,就這樣吧。
阮鳳舞來到客廳,還沒進門就看到裏麵站著一個男子,一身黑衣,挺拔的背影依稀覺得有點熟悉。
“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蕭子墨鼓勵她上前,然後自己默默的離開,有些事情,他想讓她了解,因為這畢竟也和她以後的選擇掛鉤。
阮鳳舞帶著疑惑和好奇,一步步走過三步台階,然後跨過門檻。
屋裏的人仍舊沒有轉過身子,隻聽他緩緩的說道:“沒想到這一輩子咱們還能再見麵,小舞。”
他的語氣沒有過多的激動,隻是有淡淡的傷感和愧疚,還有很大很大的遺憾。
阮鳳舞一聽他的聲音就在心中證實了那人的身份,上一次本以為能見到他,在心裏已經準備好了無數譴責的詞彙,可是現在突然的見麵,自己一下子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冷笑一聲,“是啊,你的命挺大的嘛。”語氣中夾帶著明顯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