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渠,看了看低頭抽煙的滑子,也點上一根,輕聲回答道:“他跟你一樣,都是我江義的兄弟。”
滑子猛然抬起頭,看著江問渠。
江問渠再次向他點了點頭。
江問渠自稱江義的時候不多,但每一次都是堅定無比。
江問渠欲言又止。
滑子欲言又止。
江問渠是不想把滑子牽扯進來,但那不可能,對待江問渠的事,滑子比對他自己還認真。
滑子想讓馮凱幫忙,但他又太了解江問渠的性格。
江問渠突然問道:“這事得喜不知道吧?”
滑子點了點頭。
江問渠繼續說道:“不要告訴他。”
“萬一姓周那小子找到他那邊呢?”滑子反問道。
江問渠語氣平淡,“不至於。”
滑子卻淡定不起來,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下午我去他那裏看看。”
江問渠沒有再多說什麼,他跟滑子之間的默契,早就無需多言。
不過臨走前還是叮囑一句,“有情況及時通知我。”
江問渠走後,從二樓走下來一個西服打扮的男子,年齡看上去比不刮胡子隱隱有“大叔”形象的李滑大不了多少。
其實他早就在二樓看了李滑和江問渠聊了半天。
這時候看著這位酒吧目前僅在馮凱一人之下的“二哥”走下來,滑子趕緊殷勤的上去給他點上一根煙,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憂心忡忡,笑逐顏開道:“超哥,今天起這麼早啊。”
其實現在已經不早了,馬上就該吃中午飯了,隻是對於酒吧裏麵幹事的人來說,這時候確實還早。
滑子口中的超哥欣然接受滑子的奉承點煙,很有二當家的風範,不過看起來對滑子還算客氣,也是笑著跟李滑說道:“滑子,剛才這位是?”
滑子依舊是笑著回答:“他啊,是我一個朋友。”
超哥眼神稍微有點驚訝,畢竟江問渠一直都在學校,還不曾真正進入社會,就沒有染上那種本來就不符合他的市儈氣息,也一直是平常的學生打扮。
名叫劉超的超哥,帶點疑問的語氣,不緊不慢笑道:“滑子在外麵還有朋友?”
超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右手搭上滑子肩膀,低聲問道:“是不是你經常在凱哥麵前提起的什麼‘義哥’?”
說道最後兩字,劉超特地加重了疑問語氣。
滑子猶豫了一下,隨即嬉皮笑臉道:“隻是我叫他義哥,他叫江問渠。”
聽著滑子承認了剛才那人就是他口中厲害的不行的義哥,劉超眯了眯眼睛,並沒有說話。
貌似滑子也不喜歡跟他口中的超哥多說關於江問渠的事,轉移話題道:“凱哥什麼時候回來?”
“超哥出去辦事,一向都沒有固定的時間,所以我們近期還是不要隨便招惹是非。”劉超語氣漠然,看到剛才李滑和江問渠神神秘秘的交談,有點提醒的意思。
滑子渾然不覺劉超話中的意思,拍馬屁道:“有超哥在,就算有點啥事,有沒有凱哥都一樣。”
“哎,滑子,話可不能這麼說,凱哥才是我們東娛城的核心。”劉超說話謙虛,但嘴角的笑意,暴露了他很滿意滑子的馬屁。
滑子借著尿憋的幌子離開了剛才坐下的位置。
看著離去的李滑,這位二當家超哥,嘴角的笑意漸漸變的譏諷起來。
在滑子來到這裏之前,他在東娛城確實是名副其實的二當家,酒吧裏的矛盾衝突他都能擺平,等著哪天馮凱去為老板做更大的買賣了,他也就水到渠成的繼續上位,在東娛城這塊地不大,但油水很足的酒吧一手遮天。
沒想到四個多月前,突然冒出個油腔滑調,嘴上功夫堪稱一絕的滑子來,好像還很被馮凱器重,關鍵是他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的是那家夥能把有些事處理的更好,更省事。
雖然目前酒吧裏主要還是他負責,但在他看來滑子已經威脅到他二當家的位置了,況且馮凱已經把越多的事交到他的手上去了。
不過滑子好像整天嬉皮笑臉的,沒多少正經的時候,頂多就是順幾包酒吧的煙,很不要臉的占酒吧小姐的便宜,並沒有表現出想要繼續上進,跟他奪權的意思,而且對他阿諛奉承的也很到位,就像剛才一樣。
劉超逐漸嚴肅了起來,好像在考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