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彪問道:“什麼意思,難道說狄仁傑知道這個人了。”
裴東來道:“應是如此。”
錢彪追問:“是什麼人!”
裴東來這次並沒有著急回答,他側歪著的身子慢慢回了過來,等了好長一會兒,才回道:“不好說,應該是……”
錢彪問裴東來:“你別給我斷斷續續的講,發現什麼就說,這裏隻有你我二人,有話直言!”
裴東來又將身子側了出去,目光卻盯著窗外,手對錢彪做出一個安靜的意思。
錢彪不解,喊道:“裴東來,你在幹什麼!”
就聽見裴東來喊了一聲是誰,就將腰間的竹蜻蜓搓了一個出去。
竹蜻蜓劃破窗戶紙,露出了房外的場景,晴空萬裏似乎早已被雲層遮掩,漫天的黑雲籠罩住了神都。手中托著茶具的任平就站在窗外。
任平透過窗戶的大洞,看向裏邊兒:“大人,小的任平給大人請茶。”
裴東來輕哼一聲:“哼,原來是你!不用了,我與錢大人正在談論機密,你回去吧。”
任平道:“是,那小的告退!”
裴東來看著任平離開的身影,有些發笑,也許經過這麼多天的凶險。自己也許真的是草木皆兵了。
錢彪歎了口氣,問裴東來:“這任平何時入寺,跟了你多久了?”
裴東來回道:“光宅元年,跟在東來身邊已有四年了。”
錢彪又問:“你感覺如何?”
裴東來道:“這任平和金甲一樣,雖說勇謀不足,可也是十分精明,這些年很多事情都靠二人相助。”
錢彪冷笑:“官場深似海,莫說是四年五年,就是十幾二十年的老臣之間,爾虞我詐也都是再尋常不過了。你雖說功夫高強,機智果敢,但是對待感情,你一定要慎重啊。”
裴東來道:“不會的,請大人放心,這二人多次救東來於水火,不會有反心的。”
錢彪道:“我倒不是數落你的手下不是,隻不過他這茶水送得太不過時候了。還有就是,本司看來,你對狄仁傑的那個手下倒是鍾情得很呢!”
裴東來走到錢彪麵前,單腳跪下,道:“東來不敢,這條命都是大人所救,東來隻想一心為大人效忠,全力領導大理寺為武皇盡心,不敢有私心妄想。”
錢彪扶他起來,道:“這就是最好不過了,狄仁傑可不像你眼前這麼簡單,他的那些手下也都是精兵強將,心思縝密。如今聖上將狄仁傑調入我大理寺,說得明白就是這次破案有功,搶了先機,皇帝對他本就信任有加,所以雖然他官職在我之下,可實際上他還是大得很勒。你我最好還是多加小心。”
裴東來有些慚愧:“大人,都是東來之過,不該讓狄仁傑參與此案。”
錢彪道:“好啦,白麵鬼探裴東來何時像今日這般做作了,別自責了,要是真的沒有狄仁傑,我們大理寺還不知能不能勘破這麼奇怪的案子呢。”
錢彪看了一眼裴東來,似乎又想起什麼,問道:“誒,對了,剛剛你要給本司說的那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