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狄仁傑問仵作:“就這些就足以斷定永輝縣令的死罪!”
“難道還不夠嗎?”錢彪的話打斷了狄仁傑,道:“內衛辦事實屬絕密,常人根本無從得知,永輝令又是負責館驛的人,酒器中有蒙汗藥粉,能做得到的恐怕隻有他了。”
“哈哈哈哈哈……”狄仁傑揚天長笑道:“莫不是帶著刀就是凶手,拿著銀子的就是盜匪?永輝令雖未館驛的管理,但有何證明館驛內出事就是他的所為。”
“狄仁傑,你別自作聰明,看看那地下的東西吧。”說著,錢彪指了指地上。
狄仁傑蹲下身子,朝那方向看去,是一口官刀,一口紋刻著永輝縣衙的官刀,狄仁傑將它捧在手中,仔細端詳。
“怎麼樣,你來給本司解釋一下,如果與永輝縣令無關,那這口官刀何故會驚現在案發現場不遠的官道。”錢彪問道。
狄仁傑並未回他,自己還在仔細看刀。這是一口純鐵打造的官刀。官刀的刀柄是一個帶著彎弧的鐵化柄,握柄之處因為時間長遠所,以已經有了黑漬。黑漬的映像是五個指頭的模樣,隱隱約約也叫人看得清楚。官刀一般佩戴在腰間,握柄處由慣用手把持。而幾乎所有人都是右手可這把刀的指頭映卻是個左手。
狄仁傑微微一笑,將刀遞給已經被人扶起的永輝令道,你看看這刀是你們縣衙裏誰的。
永輝令還有些疼痛,但此時為了證明清白也顧不了這麼多了,見狀立即伸出右手,握住刀將刀接到自己懷裏,和身後的師爺班頭一起端詳。
“你在做什麼!”錢彪不解的問道,卻被狄仁傑示意安靜。
永輝令看了好一陣子,才搖搖頭:“回大人,卑職實在是看不出這口到是縣衙中何人所有。”
狄仁傑摸一摸胡渣,漫步朝著衙外走,道:“注意這口官刀的刀柄,長年累月的左手指映,用刀之人是個左撇子,換句話說,那人的刀平時和常人不同,常常佩戴在左邊。”說完,狄仁傑倚著衙門口的柱子,整個人就靠到了柱子上。也許是站了很久,年紀大了,想有個地方歇一歇,卻又找不到座。
永輝令經狄仁傑這麼一提醒,驚愕道:“是他,是他。”
身後的一個班頭也道:“這刀是周班頭的,他就是個左撇子!”
錢彪沒有讚歎狄仁傑細致入微的觀察和推理,就向他們問道:“此人現在何處!”
永輝令搖了搖頭,道:“迎接使團的那天就是這人和卑職一起前往的,但就在那晚以後,也就沒見過此人了,連日來大家都為案子操勞,也沒人注意到他。”
狄仁傑靠了一小會兒,好像很滿足的樣子就又走了回來,對錢彪道:“錢大人,案子不能靠直覺和武斷,這小小永輝縣令,孱弱無比,怎麼會率人伏殺使團,再者說,就算是衙門中的人所為,也絕非就是縣令指使,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出那個失蹤的捕頭。”
“對啊對啊,此人就定是凶手,大人們快將此人拿住啊。”師爺在一旁顯得很激動的對眾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