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我瞪大雙眼躺在床上,心想完了——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了。
比困更讓人不待見的感覺就是無聊。
要是榕榕在就好了,我們倆可以來個你儂我儂,要不然白毛也行,我們倆可以來個你死我活。
事實證明老天爺真的是存心耍我,好的不來壞的來。
驟然掛過一陣陰風,吹開了窗戶,吹滅了燭火。
一名白衣依靠窗簷,白衣,白褲,白靴,膚如凝脂,溫潤如玉,那一頭散開的長發,因為鍍上了月光的銀華,仿若凝霜。這樣的一位男子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驚為天人’。
此時,此刻,此分,此秒,他正凝神看著我,一雙丹鳳眼裏暗潮湧動,是說不明,道不出的情緒。
“噗嗤——”驚為天人的男子笑了——笑的跟放屁似的,而且還是個連環屁——“哈哈哈哈……”笑的前仰後合,捶胸砸地,嘴巴都快要咧到後腦勺了。
果然,無論外表裝的怎麼脫塵絕俗,鳥人就是鳥人,怎麼裝都改不了禽獸的本性。
“喂!”對他這種不雅的行為,本大爺表示十二萬分的蔑視,“白毛,你笑夠了沒?”
沒錯,這貨就是在山崖下跟我搶榕榕的那隻白毛孔雀。
笑聲戛然而止,白毛整了整衣襟,淡定的看著我,正色道:“沒笑夠。”隨即又是‘噗嗤’的一聲,如同黃狗放屁,“哈哈哈哈……”
“有本事別笑,咱倆一決雌雄。”我吼道,士可殺不可辱,‘唰——’的一聲‘裂月’劍衝出脈門,握在手中。
“還有必要嗎?決不決,你現如今都已經是雌的了。”說罷打量著我這幅肉身,“你別說,這喬家小姐的模樣還不錯,要是放在百十年前也能勉強入我的眼。”
你說這貨是來找削的呢?還是找削的呢。還是找削的呢!
我一劍劈下去,堪堪削到他的麵門,“今天本大爺就給你這隻死鳥整整容。”
“榕榕托我來捎句話。”
劍頓住了,“什麼話?”我和白毛吵歸吵,打歸打,可不能不聽榕榕的話,畢竟她也曾經是我未過門的媳婦。
“榕兒說,咳咳。”白毛裝腔作勢的咳嗽兩聲,裝的宛若大家閨秀一般,“榕兒說,沒有你壓製住她,她這些日子便可化作人形,所以不能有人打擾,讓你安心裝幾天喬家大小姐,等到她化作人形後,自然會來尋你。”
我撅嘴道:“那要等多久,我跟榕榕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別肉麻了。”白毛打斷我的話,“你現在都變性了,就把你那點小色心收起來,榕兒……“語氣一頓,指著自己驕傲道:”隻能是本大爺的?“
”唉!“佯裝沒聽見白毛的話,驀地歎了口氣,”罷了,罷了,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白毛嘴角抽搐道:”果然,你腦殘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治。”說怕揮了揮衣袖,化作一縷白煙,飄渺而去,挺帥的——可是帥歸帥,大半夜的你弄這麼一出……
果然,一會兒滿院子就傳來了“不好了,鬧鬼了……”,
“鬼啊……”
等等一聲又一聲的鬼哭狼嚎,本大爺捂住耳朵,暗自道:“白毛,你還真是作孽不淺。”
第二天,喬家鬧鬼的傳言在下人圈,以及部分上人圈,就傳的沸沸揚揚,比如掃地的張大爺,被鬼下得掉進了茅坑,後院的老母豬,被鬼嚇得難產,等等諸如此類的傳言。
我隻能再次感歎一聲:“白毛,你果真是作孽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