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華和趙環兩兄弟回到紅樓居的家裏。趙父和趙母早已聽得消息，在家裏著急，兩兄弟都因打架被警察抓走了，隻怕會要關幾天才會放出來，沒想到不一會兒兄弟倆雙雙回來了，才放下心了，可能這架打得不厲害。趙父的名字叫趙勝，趙母叫李桂。李桂問兩兄弟還沒吃早餐，趕快去廚房為他倆弄吃的。
趙勝帶責憊的口氣說：“你們遇事不要跟人家爭吵，在外麵做事要和氣，特別是做生意的人，更要和氣耐心。不是說‘和氣生財’嘛！”
趙環說：“爸（他一直是稱呼爸），人家是仗勢欺人，仗他們人多勢眾的。”
趙勝說：“放一點讓不行嗎？禮讓為先，講道理嘛。他們不講道理，群眾總是講道理的，由群眾評理不行嗎？”
李桂在說：“老頭子，你這講的什麼話！如今在外麵老實不得的，要強悍才行呢！熟話說懦弱遭人欺，老實人吃虧；一個人強悍，人家才怕你，才不會吃虧！”
“你這是哪來的道理呀！“趙勝斥道，“虧你還這樣教育子女！難道在外麵做事逞強好鬥是好事？你這才真是！”
李桂被老伴一斥，理虧，不做聲了。趙子華到廚房看，他是想尋酒喝。他在廚櫃裏沒尋到酒，問趙勝道：“爸，沒酒了？”趙勝回答說：“還有什麼酒嗬，前天就喝光了。”趙子華吩咐趙環道：“去買一瓶白酒來。”趙環應聲而去。
李桂在說：“早晨喝什麼酒呢！”趙子華回話說：“老媽，我心裏煩，要喝酒。”李桂看去買酒了，又去廚房為兒子弄下酒的菜。
酒買來了，下酒菜也擺上了。李桂為兒子炒了一盆花生米和一碗小蝦。趙子華擺開三個酒杯說：“老爸，你來喝。”他是為趙環也安排了一個杯子，隻有母親不喝酒，所以隻擺三個。
趙勝說：“我剛吃過早餐了，不喝酒。”子華走到父親麵前，一把拉著他手拖他到桌邊，要他坐了，喝酒。老爸覺得今天怎麼啦，有點兒反常了，兒子從來沒拖他喝酒嗬。趙勝問：“子華，你這是怎麼的啦？”趙子華說：“老爸，就是你剛才講的幾句話！我先敬你老爸一杯！”
趙勝端杯吮了一下說：“子華，你一定有什麼心事了。”趙子華叫趙環也喝。看趙環喝了，他才張口一杯下了肚，就感慨地說：“老爸，你剛才說的幾句話天經地義！天經地義！可是……可是我……今天不知怎麼的，一時失去理智。心裏一激動，就要發作，就沒有考慮後果不後果了！今早的這一架，這一次矛盾鬧得過火了。我趕上去拿凳子一砸，砸的時候一股火氣上升，砸下去後就知道砸壞了！……老爸，要是遵照您剛才說的，我就不會砸這一凳子了！我現在後悔不該砸，怎麼當時控製不住的。不砸，矛盾是一種結果；而砸了，又是一種結果！……”
趙勝問：“你砸的誰嗬？”
趙子華說：“老五，叫五阿哥的。”
趙勝說：“唔，那小子。我認得，住在磨子巷尾，是吧？他爸也是一個廠裏的退休人員，是吧？他爸退休前還當過一下子廠裏的工會主席，是吧？這小子也是招工頂職的，在他爹廠裏上過一年班，廠子垮下好幾年了，這小子一直沒外出打工，在家當下崗待業青年，是吧？”
子華說：“您說的這些我不了解。隻是今天這一凳子砸得蠻厲害的。”
趙勝看兒子心急，緩氣道：“如有生命危險，就不會放你們回家來了！所以子華，凡事要忍。你如果忍了，就不會有這個煩惱。政府的處理是肯定的。打傷，治傷的醫藥費、住院費、營養費等等，誰是誰非，誰出多少，政府會有個處理的。唉，要忍嗬。我看那小子家也困難，把醫藥費攤到你頭上怎麼辦？……”
趙環說：“還有馬科長家二兒子也受傷了，在住院了。”
趙勝問：“為什麼把他打傷了？”趙環說：“他是為我幫忙的。五阿哥他們三個打我一個，馬進是來幫我才受傷的。”趙勝說：“這就是雙方都有一個受傷，看政府如何處理了。”
喝了幾杯酒，趙子華總覺心裏不踏實，才對趙環說：“你過會兒到菜市場去，把那些還沒有打爛的東西搬回來，這燒烤夜霄什麼的都不幹了。錢是掙不盡的。我還是去給羅相公說一說，讓你去他那裏上工。工價每月隻一千元，他當然要賺你的血汗，你就老老實實給他打一年工再看。”
趙環問：“子華哥你呢？”趙子華遲疑了一會兒說：“我，我打算到江浙去，看哪工資高就往哪，有合適的，讓你也去，兩個人有個伴，不過……現在還沒決定好。”……
趙環喝了兩杯酒吃了早餐，他去菜市場去了。趙勝喝了兩杯也起了身。最後子華斟滿小杯，一口喝了，把剩下的半瓶蓋好，說留給老爸晚上喝。他吃了早餐就上了樓，進了他的宿房。他覺得頭暈，才往床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