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為人,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產作業。及壯,嚐學製陶,同窗無所不狎侮,好酒及色。常從林峰、武三貰酒,醉臥,武三、林峰見其上極似青龍,怪之,遂以青龍子呼之。”——《大胤·高祖本紀》
“嗬嗬,原來如此。”司北合上了麵前這本異界版《史記》。思緒萬千。
自從自己解禁以來,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去風竹居,借著看望自己父母的名義,借閱各種書籍。這個年代的文字與隸書頗為相近,司北半認半猜可以看懂,不過書寫就很成問題。
陽光斜斜地從窗外射進來,喜鵲停在還殘留著積雪的老梅上,尋找並啄食著冬眠的九枯蟲,偶爾舒展下灰白的羽毛,歡快地叫幾聲,享受著難得的冬日暖陽。
這一切,似乎與司北之前所處的地球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司北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時空,與自己原來那個時空完全不同,雖然他們也有三皇五帝諸子百家,也有兩漢三國,不過,在西晉的時候,兩邊的時空發生了交錯,各自走向兩條不同的道路。
西晉永嘉二年冬月十七,太常寺上報懷帝,昨夜發現罕見的九星連珠,彗星淩日的天象,最終,天市垣部分星宮消失。
太常寺卿甫一上奏,舉朝嘩然,眾臣人心惶惶,時晉懷帝無力左右朝政,朝局被輔政大臣,太傅司馬越所把持,在司馬越的強烈建議下,晉懷帝下《罪己詔》,大赦天下,以期平息上天之怒。
誰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據西晉野史《洛陽夢華錄》所記載:“時天傾西南,五原山岸,盡皆崩裂。雌雞化雄。臘月朔,黑氣十餘丈,飛入嘉德殿中。上元之日,有虹現於玉堂;兼以大雷大雨,加以冰雹,到清明方止,水陸草木,飛禽走獸,大小皆倍於前,黍、稷、菽之屬,亭亭如鬆大小,鼠大如兔,貓犬大若牛犢,牛馬大若巨象,狂奔於市,人不可擋。”
種種天地異象,讓原本搖搖欲墜的西晉名存實亡,進入六月之後,天地異象愈演愈烈,天降火雨,大地開裂,不斷有山巒,巨石從天外飛來,填補裂縫。原本的疆域開始變得廣大起來。按照《洛陽夢華錄》所記載,原本東市到西市隻有100丈,到了後來,竟然東市坊門到西市坊門竟然有500丈之遙,可見,天市垣部分星宮消失的那個部分,竟然落到了地球上,硬生生把地球撐大了好幾倍。
天地劇變自永嘉三年上元節開始,結束於,永嘉三年七月,地震海嘯頻發,還爆發了史無前例的大洪水。
“說不定是其他星球在合並的過程中融化了極圈的冰雪,造成海平麵上漲?”在看到《史記》裏麵關於大洪水的記述,司北不由得想到。
種種天地異象以及大洪水的來臨,人類遇到了史無前例地危機,火雨,地震,大洪水,動物異變,十室九空,到處都是屍體和撐死的食腐動物。由於人類大量死亡,屍體產生的瘟疫和流行病再次讓死屍遍野。
終於,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下了幾天血雨之後,種種異變,漸漸開始消弭。
這個幾乎滅絕人類的災難有一個悲傷的名字——大破滅。
當災難結束,活下來的人類戰戰兢兢地走出各自的避難所,麵對著一望無垠的蠻荒之地,開始暴霜露,斬荊棘,刀耕火種,靠著人類強大的韌性,緩慢地恢複著元氣。
這一年,西晉滅亡,十室九空,存活下來的人稱之為新啟元年。同年,各地諸侯紛紛建國,收納難民,一時間,群雄並起,諸國並立。
俗話說不破不立,涅槃之後是新生,殘留下來的人類發覺這天地和自己有了些奇妙的變化。
首先,比起大破滅之前,大多數人類力氣變得更大,速度變得更快,頭腦也變得更加清醒,五感變得更敏銳。其次,天地異變帶來的還讓一些普通人得到了命運的饋贈,很多人覺醒了異能,比如操控火焰,水中呼吸,改變物體性質等等。
同時,行星帶來了大量的靈氣,各種滅絕的遠古動植物紛紛重現,人類的壽命似乎也得到了延長。大量靈氣的出現讓很多已經式微的修煉者們欣喜若狂,發現原來上古典籍所記載是真的,人類真的能夠飛天遁地,長生不老。
一時間,五鬥米道,方仙道,淨土禪宗……各大修煉流派紛紛出現,人類進入了一個全民修煉的年代。
不僅是人類,天地萬物都享受著濃厚靈氣帶來的好處,山精樹怪,飛禽走獸,紛紛吞吐著日精月華,一時間,妖獸,妖魔甚至神獸紛紛出現在神州大地上。人們驚恐地發現,不止上古典籍中記載的成仙得道是真的,那些所記載的妖魔鬼怪,也都是真的,天地靈氣的數十倍於前,讓許多沉睡地積年老魔也蘇醒了,瘋狂獵食人類。
新啟十九年,天蕩山妖王黃風怪帶著十萬妖兵衝出天蕩山,攻破岐國沔城,沔城十萬軍民,俱成為妖魔口中血食,妖魔過境之後,沔城白骨盈野,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臭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