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遭受挫折都會使駱冰產生一種很不和諧的心理波動,這種波動讓他總是在牛角尖裏徘徊,而且會持續很長時間。
門崗就像一個牢籠,每天就隻有在那屁大點的地方轉悠。調回押運組了,一次次的出車,又一次次被搖的頭昏腦漲。駱冰喜歡這種感覺,起碼可以知道,自己還活著,知道外麵還有大好景色。
天很冷,路上沒有幾個行人,就算有,也是一個個包得跟粽子似的。而在運鈔車裏的駱冰卻在打盹,對,的確在打盹,車裏的暖風讓不大的空間燥熱無比,讓車裏的人都昏昏欲睡。
“吱嘎!”
“砰!”
急刹車聲很是刺耳,正在打盹的駱冰,差點被刹車的慣性送飛出去,幸好帶著鋼盔,但也幸好車的前擋風玻璃是防彈的,駱冰一腦袋撞在了擋風玻璃上,巨大的衝擊力差點把他撞暈過去。
駱冰一把抓起身邊的電警棍急忙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當他看向司機朱師傅時,才發現,原來是被耍了,朱師傅呲著牙正偷著樂呢。
“我靠!”駱冰總算鬆了口氣:“朱師傅,沒這麼玩的,會死人的。”
“哈哈哈,沒事,我有分寸。”朱師傅終於大笑起來。
“還有分寸?這要不是防彈玻璃,我早成空中飛人了。算了,以後我忍著點,不打盹了,這都快趕上謀殺了。”駱冰氣呼呼的說道。
“嗬嗬,還坐著幹嘛,到地了,下車望風去。”朱師傅催促著。
駱冰往外一瞅,可不麼,已經到了一處網點了。駱冰一邊下車,一邊嘟囔:“這到地了,還玩什麼刺激。哎呦,我的脖……哎呦。”
跟在駱冰後麵準備下車的送款員楊師傅感覺人影一閃,剛走下車的駱冰不見了:“哎,人呢?”
“我在這呢。”車門底下傳出了駱冰的聲音。
楊師傅把腦袋網車門外麵伸了伸,往下一看,好麼。
朱師傅停車停的好,駱冰下車下的好。車門邊上有個一米見方的下水道口,下水道口的井蓋不知道哪去了,隻是被一層塑料布遮著,朱師傅停車的時候沒有發現,直接運鈔車停到了下水道邊上。駱冰下車光注意四周了,沒注意腳下。這好了,直接一步就踩進了下水道。
車上另一個兄弟和楊師傅一起把駱冰給拉了出來,幸好下水道也隻有差不多一米半左右,駱冰掉下去的時候沒有磕著,直接中空掉下去的。下水道裏很幹燥,看樣子很長時間沒有用過了。
“怎麼樣?沒傷著吧?”楊師傅送完款上車後問道。
“沒有,沒磕在邊上,應該沒事。”駱冰說。
這個儲蓄網點是最後一站,也幸好是最後一站。當運鈔車回到區局後,駱冰才感覺到小腿部位很疼,不是一般疼,腳根本無法著地,他咬著牙,回到了宿舍。他稍微挽起褲腿看了一眼,腳脖子腫的快成饅頭了,離膝蓋兩公分處血淋淋一片,連駱冰自己看了都害怕。
而這一幕湊巧讓剛進屋的趙亮看見,他讓駱冰趕緊把褲子先脫下來,可那時候駱冰為了活動方便,沒有穿後的棉衣,而是穿著比較緊的保暖衣,脫褲子就必須蹭著傷口,太疼了。趙亮沒辦法,隻能從別人那裏找來一小剪刀。
“我靠,你要幹嘛?”看趙亮拿來一把剪刀,駱冰咬著牙問道。
“幹嘛?當然是把褲腿剪開了啊,你這蹭著傷口呢,不剪開怎麼辦。”趙亮說著就要動剪刀。
“別別別,大哥,我服了你了,這條保暖褲一百多塊錢呢,穿了還沒一個星期,你就想這麼給我剪了啊?”駱冰急忙往後縮了縮說。
“瞧你那德行,都這樣了,還保暖褲呢,感染了你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啊。”趙亮一臉鄙視的看著駱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