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不是你們拾來的?”南宮瞿馨的下巴貼在冷冰的桌麵上,兩隻眼睛斜蔑著她的父母,像已經看破了他們似的。
“馨兒,別亂說,快點把早餐奶喝了,上學去!”端木秀琴把早餐奶遞到南宮瞿馨前麵,摸著南宮瞿馨的頭,表示她快點。
“我確信不是你們親生的,哼,我早明白了!用不著騙我!”南宮瞿馨站起來,衝著端木秀琴喊。
“你再說一遍!”上官震華揚起手要打南宮瞿馨,被端木秀琴蓋住了。
“你打啊!打呀!打死我最好!免得惹你們生氣!”南宮瞿馨對她爹爹已經不害怕了,上官震華的嗓子夠響,可南宮瞿馨敢比他更響。
“快上學去!”端木秀琴一邊用軀體擋著肝火衝衝的丈夫,一邊敦促南宮瞿馨。
南宮瞿馨拿起凳子上的書包往門外跑,她不是怕爹爹的拳頭落在她軀體上,而是不想令他們看見奪眶而出的眼淚。
娘姓端木,爹爹姓上官,可南宮瞿馨姓什麼?姓南宮麼?哼,南宮瞿馨一次又一次想到這個事情,將會十分生氣。父母說,是因為南宮籠草的救過她的命,因此才給她取名南宮瞿馨,但是她不相信,一點也不相信。謝謝可以捐軀掉一個姓嗎?一個具有獨立感的姓嗎?因此,不會有姓是南宮瞿馨猜疑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緣由之一。
“南宮瞿馨,聽見你又要轉校了?是真的嗎?”同桌在上課的時間,悄悄問道。
南宮瞿馨向她自嘲的笑了一下,突然之間站了起來:“教授,我想出去一下。”
“去吧。”教授手裏的粉筆隻停留了一下,沒有轉身看,便同意了南宮瞿馨的要求。
南宮瞿馨到了足球場的中間,叉開兩腳,伸開兩隻手,整個人像塊木板一樣倒下去,和草地完全碰的刹那,她有一種洗淨鉛華的知足感,但是眼淚還是從眼眶的邊角滲了出來。
轉校,轉校,南宮瞿馨就貌似日日在轉校。排除轉校,她還轉“家”。父母一個是學者,一個是藝術家,總是迫不急待的往外國跑,離開之前,總是把她“好好” 安置,什麼親戚、朋友、教授,一個都消滅下。南宮瞿馨認為自己就是一個被拋來拋去的球,不會有哪個真實想要她,不會有哪個真實照顧她、體貼她。這就真的是她猜疑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緣由之二。
南宮瞿馨思考著,這回不明白又“球落誰家了?”
上官震華拿著南宮瞿馨箱子,端木秀琴拎著禮物,按響了一道陌生的門鈴。
“啊呀,是端木秀琴來啦!”一個有一些年紀發福的女人開了門,一個目光見端木秀琴,就抱住她不願放開,等到兩個人眼睛裏都滲透了興奮的眼淚,才抽開身。
“太史寒梅,這就真的是我的女兒。”端木秀琴將禮物交給太史寒梅,把躲在後麵低著頭的南宮瞿馨拉到太史寒梅前麵。
“這就是南宮瞿馨嗎?總是想見都沒見著,這回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