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你那好冷的小手
2002年1月,我揣著某大學的畢業證在天津找到一份替人賣電腦的工作。門臉裏的一個床鋪就是我的住所。沒辦法,我隻能在晚上出來透透氣,可天津的冬天還是很冷的,尤其對我這生長在南方的娃,簡直有些受不了。我隻能邊溜達,邊搓手跺腳。
由於這天風很大,橋下已不像往常,由很多找工作的外地女人,像牲口一樣等待被人挑選。
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走過來,她披了一件老式的棉大衣,整個身體都被灰塵罩住了。
“大哥,要褥子不要,隻要50塊就行。”說著,她就湊了過來。
“不要、不要”,我知道褥子是什麼意思,不耐煩地擺著手。
我向想走了幾步,她又叫住了我。
我回過頭,見她上下牙齒直打架,哆嗦著說:“大哥,要不,您給30,20也行,要不您隻要管我口飯,讓我能住一宿也行。我知道您是好人,您行行好吧。”
“當小姐會沒有錢,騙誰。”我當然不相信她的話。
“大哥,您不知道,我剛來兩天,就趕上天津嚴打,飯館給關,我也被哄了出來。
我拿出20元錢給她,說:“這錢你拿去,你也不用陪我了,走吧。”
“我怎能白拿你的錢,要不,我給您唱歌吧,我唱歌可好聽了。”說著,她就唱了起來。說真的,她唱得並不好,有時還忘詞,我給她提醒了幾次。但也勾起了我許多往日的回憶。
在大學的時候,我們幾個要好的男生、女生,時常泛舟於公園的湖上,一對一首地唱著歌。
夜漸漸深了,白天橋上川流不息的車輛也越來越少,橋下更是靜的很,半天看不見一個行人。
她的歌也越來越老,就差唱歌謠了。
我說還是聽我唱一段吧。
她說好啊,你唱什麼呢?
“就唱《大約在冬季》吧,我放開喉嚨唱了起來,心中感覺一種盡情的宣泄。
“我該走了,我得到找個熱水靜蓋忍一宿,謝謝你。”
“你真沒住處。”
“誰騙你”,她說著就要向遠處走去。
“等等”,我一把拽住她,突然感覺一股冰冷之氣傳向我的胳膊。
“你手這麼冷。”
二、和女子同宿
“你拽疼我了”,她嬌嬌地說著掙脫了我的手,趁我打愣的時候,又咯咯笑著,摟住我的腰。
“別、別這樣”,雖然周圍沒有什麼人,可我的心還是怦怦直跳。
她鬆開了我,一蹦一跳地跟在我後麵。
我的住處隻能擠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桌子,我打開燈,床上的亂衣服和隨處亂扔的書就立刻展現出來。
“你收拾一下吧,方便麵在桌上,你自己泡碗吧。”我說著,就拿了件大衣走了出去。
也許是太晚了,我坐到小店的椅子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忽然,一聲尖叫從裏屋傳來,我驚醒地跑進屋。隻見她正抱著被子,正蜷縮在牆角,臉色發青。
“老鼠、老鼠”,她說著伸出一隻手,指著桌子下麵,可被子突然鬆下來,露出她紅色的……我臉通的一下紅了,連忙把頭扭過去,她也不好意思地重新蓋上被子。
“老鼠有什麼可怕的,我哪天不看見三、四個。”我說著就要扭頭出去。
“別、別走。”她似乎在哀求。
“小姐,現在已經兩點了,我明天還要上班。”我有些不耐煩了。
“那你,你睡在桌子上,要不我害怕。”
“好吧、好吧”,女人真是麻煩,我甚至後悔帶她回來。
“快起來吧,懶蟲”,早晨,我還在夢裏的時候,她就把我叫醒。我起身一看,小屋已收拾的井井有條,她正端著一碗熱麵條過來。
“快吃吧,我該走了。”說完,她放下碗,就向外走去。
“你去哪?”
“別舍不得我走,我沒準晚上還回來呢”,她又走了過來,親了我一下還未洗過的臉,又說了一聲“真臭”,然後咯咯笑著,出了屋。
三、被請變成請客
第二天,我剛關門準備出去吃飯,她又找上門來,後麵還跟一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子,看上去比她漂亮一些。
“有美女來,眼就不夠使了,那也得跟我打聲招呼呀,老鐵。告訴你,她叫小娟,以後你們倆相好,可別忘了我呀。”她說著,又向我拋來一個媚眼。
我什麼時候成她的老鐵了,我正尋思著呢,她又開了口:“多謝你那天幫了我,今天我倒貼,請你吃飯,趕去嗎,大學生?”
“怎麼不敢”,我最不怕別人將我,在女人麵前更不能軟了。
她又改了主意,說去飯館也沒什麼意思,不如買些東西,在小店吃著舒坦。她拍了一下那女子的肩膀,說:“你跟他進去吧,我去買。”就一大步向對麵的小市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