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顫抖的聲音,深深的悲傷回轉著,“徒兒無能啊……”
少女渾身是血,躺在神山之崖上,眼皮也是半磕著,聲音隨時會消失一樣,歿燭殘燈,手卻不肯鬆開,嘴角似乎有那一抹笑,但是臉上的傷疤已經將這少女的顏容毀得毫無美感。
眸子盯著把她團團圍住的黑壓壓的人群,竟全部是如今坤定大陸所有說的上名諱的的門派的門主,長老。
“嘿,你們至於這樣嗎。殺了我師父,如今又整整追了我四年,就是為了這一枚珠子……和我師父唯一的遺物,點霜筆,對吧。”這躺在血泊中的小小少女,哪有現在的同齡人的天真,有的隻有悲傷和仇恨“說起來啊,師父仙去的時候,明明渾身沒有一處好的,我卻一眼就認出來了,她顫抖著手,把點霜筆交給我的時候,還裝作笑著跟我說,這是我的嫁妝啊……”
“廢話少說!你大逆不道,不知用什麼幻術迷惑了染神醫的眼,竟成了她膝下的唯一徒弟,想方設法害死染神醫,搶走了染神醫的傳世之寶——點霜筆和瀧月珠!快快交出聖物來,隻要我們向世間澄清你,你就能當一個小小的醫女,不卷入紛爭!”一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者,正氣凜然的斥責那少女。
少女還是那樣的姿勢,似乎累的不想開口了,眉宇間卻充滿了恨意和怒氣,衝著那老者死死的盯著,終於咳嗽了兩聲,又再次開口:“放你媽狗屁!李老狗!我可是記著的!師父身上的無終散就是你下的!你好狠的心啊,竟然讓師父仙去後屍骨無存!讓我連想盡最後的孝都沒辦法!我師父哪裏惹你們了?!懷揣著傳世之寶就是錯了?你們生過的大病,哪次不是我師父醫治好了?”神情激動,導致少女咳嗽了幾下,又牽連了少女背後的傷,隻覺得火辣辣的疼。
那李姓老者似乎羞愧而遲頓了一下,又接著開口:“染神醫一生行醫,救死扶傷無數,寶物在她手上就是應該的,可是你卻奪了神醫性命,搶了寶物,我們就是看不過去,才來替天行道的!”
“嗬嗬——嗬嗬嗬嗬,好一堆正義門派啊,可你們不看看?我才幾歲?十六歲!僅僅十六啊,而世間傳聞,師父收徒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十五年前!我才一歲,嗬嗬,你們要搶奪師父的寶物,想的理由能動動腦子嗎?”
少女突然頓了一下,看著北歸的大雁飛入無盡林,突然鬆開了手,霎時間夕陽下的神山顛,被照得如日出之時,熒光流轉,這少女手心大小的珠子,竟有這樣的光華!
瀧月珠,不愧為至聖之物!據說儲物功能無與倫比!還有很多未知的功能!是確確實實上古的神遺之物!那黑壓壓的人們,臉上整齊劃一的現出了貪婪的失神。
“可惜啊,我現在嫁不出去了”少女臉上猙獰的傷疤提醒著這個事實“所以啊,你們放心,這個珠子到不了別人手上,我淩逐鳶今天殺不了你們自己卻快死了,還真是狼狽,切,神醫傳人竟然治不好自己。還真毀了師父的名聲啊。不過——我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一個人逃了三年,天涯海角,你們這些至聖道人卻沒能把我殺了!我還弄死了你們前前後後將近三百個人,傳出去,我是不是就成了曠世天才啊?”
淩逐鳶捧著瀧月珠,突然笑得燦爛。
“?!你想做什麼?”另一個中年人皺眉道。
“當然是——和你們玉石俱焚啊。”
中年人一驚,想要快速逃脫,卻發現根本移動不了身子。
墨發飛揚,臉上帶著巨大傷疤的少女,突然把驚世奇華的瀧月珠含到了嘴裏,就地抽出點霜筆用神一樣的速度畫起了陣法。
【啊啊
偉大的神啊,
如果您真的存在的話,
我這樣的罪孽一定不會讓你同意原諒我的吧。
請幫我帶一句話吧,
告訴我的師傅,
她的徒弟,
幫她報仇雪恨了,
來世,
再續師徒情誼吧。】
師傅,徒兒沒跟你說,其實徒兒是從一個叫地球的地方來的呢。霸占了您原來徒兒的身子三年,真是對不起……
堪堪一分鍾,陣法完成了,少女安心的跪坐在陣法中間,“呐,到了地獄,請向閻王請求,上天堂,給我的師父請罪吧。”,用力撐起自己破布一樣的軀體,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突然全身爆發出比瀧月珠還要亮的光彩,玄力如旋風一樣回旋,那些宗門之人各個顯出驚恐之色。
點霜筆消失成粉末。
那李姓長老,結結巴巴的,吐出一句話:“自我毀滅之陣……”
突然一片鋪天蓋地的黑暗就籠住他們。
片刻後,神山之巔上,就隻剩下一個陣法的痕跡,和一捧靈沙,被風帶到遠方,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後來被人稱為,神遺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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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