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我又該是什麼樣呢?”仿佛看穿了骨淒淒的心中疑問,墨羽語氣淡然地蹙眉自問道,“這真是連我自己都不能回答的問題。”墨羽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從麵前的艾團上掐起一撮暗綠色的麵皮送入口中,“今天的艾團做得不好,太苦了。”
“師父……”骨淒淒擔心地喚道,後悔自己問了這樣的問題惹師父不高興了,“師父,如果累了,就在淒淒麵前做回自己吧。不管師父是什麼樣子,淒淒一樣敬你愛你。”
墨羽聽了欣慰地笑了起來,白皙地手指輕輕柔柔骨淒淒蓬鬆的發頂,開玩笑地問道:“今日不知明日事,假如有一天師父不容於天下,淒淒也還會敬我愛我?”
“師父不會的。”骨淒淒麵色一沉有點不高興了。雖然知道師父說的是玩笑話,她還是有點生氣,她的師父是仙盟最優秀的師父誰都不能輕言詆毀包括師父自己也不可以。
“師父說笑的。”墨羽輕歎著搖搖頭,指尖銀光閃過將一塊去了皮的艾團遞到骨淒淒麵前,“快吃吧,今日是你的生辰隻吃甜不吃苦。”
“嗯。”骨淒淒重重地點點頭,起身過去三下五除二地將墨羽麵前的艾團也扒了皮,“淒淒吃甜的時候師父也不許吃苦,我們同甘共苦。”
墨羽牟然抬眉,心仿佛被這四個字狠狠捶打了一下。同感共苦,曾幾何時好像也有人這麼對自己說過。是誰會和自己甘苦同享,再要追尋隻有心中莫名的抽痛。
“師父?”看著墨羽眼中隱隱泛起淚花,鬢角也沁出了冷汗,骨淒淒不免有些擔憂,難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沒事。”墨羽慘白著臉擺擺手,“也許是連日來與蓬萊二老對弈太累了。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師父……”骨淒淒還想說點什麼,可是墨羽已經轉身走出了臥霞居。月光灑在他銀灰色的衣袍上帶出一路星光,卻透著說不出的寂寞。
“師父……”看著墨羽蕭索的背影骨淒淒突然覺得自己離師父好遠、好遠,遠到自己似乎從來都不曾站在他身邊,“為什麼,我們這麼近又這麼遠?”
舒舒回來的時候,骨淒淒還坐在窗前的書案上撐著頭傻傻地盯著月亮發呆。舒舒喊了好幾聲,骨淒淒都置若罔聞地沒有絲毫反應。
“真是怪了。”舒舒睨了眼圓桌上絲毫未動的艾團不解地撇撇嘴,轉身逗弄骨淒淒床上的豬猴子去了。
“猴子啊猴子,告訴我姐姐怎麼了呢?”舒舒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瞄著骨淒淒,骨淒淒完全充耳不聞仍自顧自地望著月亮。
“姐姐,姐姐!”舒舒不甘心地跳了起來,伏在骨淒淒耳邊一陣大吼,總算把骨淒淒的魂給喊了回來。
骨淒淒使勁拍著胸口,佯裝驚嚇過度地嗔道:“死丫頭,想嚇出人命來啊。”
“我要不喊才出人命呢。”舒舒不服氣地小聲咕噥道,“對了,你和尊上不太愉快呀。”舒舒說著努努嘴指向桌上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