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陸敏上課總是恍恍惚惚,即使是最喜歡的曆史課,思想也總是在半路開小差。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擁有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的男孩兒。他,沒有朋友嗎?為什麼他的周身環繞著那麼清冷的氣息?為什麼他的語氣那麼平淡?為什麼我總是會想起他?難道這就是暗戀?這一係列就是陸敏這一個月來幾乎花掉所有的時間去思考的問題。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無奈之下,便把這事兒跟閨蜜應芸說了。
應芸是陸敏從小到大唯一要好的朋友,兩個人的許多人生經曆極為相似,幼年喪父,母親改嫁,身在重組家庭中,不得不忍受異父異母兄長姊妹的驕縱蠻橫。每當這些隱忍達到心理承受的上限時,倆人總是在學校的操場看台上相互傾訴,抱頭痛哭。哭完之後便相互調侃對方、嘲笑對方的醜態,如此,日子也算是好過得多了。
應芸聽陸敏跟她說了最近的怪異心理後,立即露出一個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邊搖著腦袋邊拍著陸敏的肩膀說:哇哦,小敏敏,真沒想到,你這樣一個對啥都沒興趣的人兒竟然會對一個男的感興趣。
陸敏也不反駁,隻是給了應芸一記白眼之後便急急地問:你說說我到底要怎麼辦嘛。
應芸陰陽怪氣地回應著:呦呦呦,那我就想想辦法,把我們小敏敏那顆遺落的心啊,給撿回來。但一看陸敏那認真的神情,便也不再開玩笑了:你不會是真動心了吧?那個於何,我聽說過,貌似沒有很多關於他的不良記錄被傳出來,而且也沒聽說他跟誰關係特別好的,應該是冰山角色。
這些東西陸敏其實也能猜出個七八分,她隻是想穩住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知道從應芸這裏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就沒有跟應芸深入討論這個問題。
對應芸的一係列後續追問草草敷衍之後,便又陷入那種莫名的躁動不安之中。
陸敏發現自己的情況加重了,她總是在放學後刻意繞遠路過3班門口,假裝不經意地看一下周圍匆匆回家的人群裏有沒有那抹高挑的身影。
有幾次還真的就用餘光捕捉到了於何的身影,但卻隻是匆匆一瞥,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做作了,自己想來最討厭做作的女生,自己卻偏偏變成了這一種。但她控製不了,每次成功達到自己的小目的之後,那顆不安分的心就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那種難以抑製的小小成就感,讓她一次一次地重複這樣做。
但是陸敏不知道的是,從第一次在3班門口瞥見陸敏的小小身影起,以往總是最早回家的於何,就開始每天放學後準時在門口等待那個小小的人兒,隻要遠遠地看見她往這邊走過來,他便假裝不經意地從她身邊經過,有時為了偽裝的更好一些,他就躲在教室門後,從旁邊的窗戶看著她經過之後再慢慢走出來,久久地凝視她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