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明媒正娶。”
禾錦啞然失笑,“我什麼時候說過?”
“方才。”
“意亂情迷時說的話,哪能作數。”
靳褚目光灼灼,恨不得把她一口咬死,吃進去,“可你也說過,會寵我一生,護我一世。”
“那時我以為你落了殘疾,可你並沒有,況且我如今這般模樣,隻怕是護不了你了。”
禾錦這話說得甚是輕巧,毫不拖泥帶水,看在靳褚眼裏簡直和負心漢沒什麼區別。她拚了命地想和自己撇清關係,真有這麼討厭他?
靳褚不自覺用了幾分力,都捏疼了她,又趕緊鬆手,“你都這樣了,還想攆我走?”
禾錦答:“不管我什麼樣,我不願意的事,誰都強迫不了我。我這一生不羈,從未被誰牽絆過,就連子書,都不曾。”
而靳褚妄想將她捆在身邊,絕無可能。
這話說得太絕對,讓靳褚無從反駁,隻能睜著通紅的眼睛看著她。
“你當初來皎月宮的時候,我就說的很清楚。你若隻求安寧,我可以給你安寧,你若隻求寵愛,我也可以給你寵愛,隻是再多的就沒有了。”禾錦繼續道:“而如今,我連這兩樣也給不了你,你可以離開。”
這三千年一直是如此,她可以寵他,寵得無法無天,可再多的,她從來都不肯拿出來,一次都不肯。
“那為什麼餘子書可以?”靳褚反問她。
禾錦答不上來,隻說:“你和他不一樣。”
靳褚固執追問,“怎麼不一樣?”
“我還是那句話,我和他之間有十世情緣,和你之間又有什麼呢?”禾錦歎息,“靳褚,等你想清楚為什麼會喜歡我,再來問我也不遲。”
“你與他有十世又如何?”靳褚加重了聲音,“我與你可以有百世,千世!隻要你願意,這不是你拒絕我的理由!”
“你不懂。”她輕輕指著自己的心窩,說出的話如利刃傷人,“有些人一旦住進了這裏,就裝不下其他人了。”
“嗬嗬……”他冷笑了一聲,“我明白了,區別對待而已,何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他穿上衣袍頭也不回地下床,俊逸身姿也禁不住踉蹌了幾步,房門關得“砰砰”作響。
靳褚生氣了。
可惜禾錦看不見,不知道他的頭發有沒有變成紅色。
她把手放下來,趕走靳褚本該覺得輕鬆,卻不知為何胸口悶痛了起來,不明原由。
罷了,這樣不是挺好嗎?
他本該是逍遙人間的火狐,沒必要為了照顧自己,窩在這冷冷清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