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雲全壓數峰低,影淒迷,望中疑。非霧非煙神女欲來時。
若問生涯原是夢。除夢裏,沒人知。
柳府從未有過大宴,本想著將會有場大宴也應當是柳府小姐待嫁之時。因此,於趙梓焦的這樣宴會吃的什麼簡樸,夠不上城主的級別,柳子菁席間挑眉望了一眼趙梓焦,放下了竹筷,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唇邊的汙漬,“趙公子是從臨安來的?那臨安是個怎樣的地方呢”,趙梓焦聽聞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姑娘未曾去過臨安?”柳子菁搖了搖頭,“臨安是個極盡繁華的地方,男子女子相處也不是太嚴苛,街上確是最最有趣的地方,有男人愛玩的玉石,也有像姑娘你愛的那些小玩意兒”柳子菁撐著下巴望著趙梓焦,眼裏是滿滿的期望,“還有呢,還有呢”,趙梓焦輕聲的笑了出來,“這好玩有趣的地方多了去了,若是姑娘有興趣倒不如和趙某一同歸臨安”柳子菁聽到這番話,嘴裏開始念叨著“去臨安?臨安…。”
已近午夜,子菁房內的燈依舊亮著,香兒感到疑惑推開了房門,發現小姐正雙手撐著腦袋對著燭火發呆,“小姐,小姐”柳子菁被香兒的叫聲喚回了神,“香兒,你願意跟我去臨安嗎”子菁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低頭問著香兒,可是遲遲沒有等到香兒的回答,子菁抬頭卻發現香兒麵色慘白,似乎受了什麼驚嚇,子菁起身搖了搖香兒的胳膊,香兒漸漸緩過了神,“小姐,為何要去臨安呢”子菁見香兒沒事了又坐下開始擺弄自己的手指,“據說臨安很熱鬧,人呀也非常好呢,香兒你會與我一同去吧”香兒抿著嘴扯了一絲微笑,“當然,小姐走哪香兒就走到哪”。
柳子菁因從未踏出過柳府,所要帶的行李少之又少,香兒早已經收拾好了。柳子菁興奮的拉著香兒的手,等著接他們的馬車,“咦,香兒你的手怎麼這麼涼”香兒搖了搖頭表示讓小姐不要擔心,子菁現在像極了小孩子,從未出過門的她對外麵的一切都感到新鮮,也對一切都沒有防備。巷口終於傳來了馬車的聲音,子菁興奮的跳了起來,又發現不符合大家閨秀的樣子馬上停了下來理了理裙擺。趙梓焦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一襲白衣,墨色的長發雖被綰了起來,卻掩不住他的英氣,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足以令人陶醉,這個男子不知道傷了多少女子的心。子菁不住的想還一邊搖著頭歎著氣,趙梓焦遠遠的看去,那個穿著淡綠色長袍的女子,時不時的用腳尖點著地,還一邊晃著腦袋,讓人看了,倒像個未及第的小姑娘家,讓人忍俊不禁。
馬車在往北行的官道上行駛,臨安離潯陽城很近,半日的路程就到了臨安街上。柳子菁坐在馬車裏,內心卻激動無比,她聽見馬車外小販的叫賣聲,人潮聲,臨安,真的好熱鬧。
“大大大大…哥。哥。大”一隻手用力的打在了說話人的頭上,“我說啞子,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好嗎,大大大…大的,我還以為你要我打你呢,哥教你,做人啊不能這麼犯賤的”啞子撓了撓頭,看著坐著的人。坐著的是臨安街上有名氣的小混混,一身粗布藍襖,斜碎的劉海下藏在一雙黑亮的眼睛,不羈的表情,嘴裏還叼一根稻草,一隻腳架在凳子上,如此不雅的人卻有一個好聽的名字——王翦之。不過街上的人都不這麼喚他,“剪子哥,你。你看,趙。趙家。公子馬車裏,坐。坐著誰呢”王翦之甩了甩劉海看了一眼路過的馬車,車簾正好掀起,一身淡綠就闖進了他的眼眶,他不屑的回過了頭,又一掌打在了啞子身上,“我說你個臭啞子,屁事怎麼這麼多,怎麼羨慕啊,可惜啊,你沒那個命啊,還不快給哥打酒去。”啞子蹬了一眼剪子哥,向後方跑去了,王翦之見狀脫下了自己的一隻草鞋,“臭啞子,活的不耐煩啦,敢瞪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剪子追著啞子的方向去了,與馬車的方向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