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想要進軍中土，若有淩千羽阻擋，隻怕他也無法達到願望。
章珠活佛一刹之間，覺得心灰意冷，竟然連瓦格愣和夏諾力兩人跌倒，都懶得管。
他見到他們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跟著看到淩千羽腳跟微旋，已把艾雯的手腕抓住。
艾雯一愣，駭然盯著淩千羽，好似看到了什麼怪物似的，半晌，方始道：“你……你是雨蒼？”
淩千羽皺了皺眉，未及說話，艾雯滿臉驚喜之色，道：“雨蒼，你回來了，你回來看我們的兒子？”
淩千羽輕歎口氣，道：“艾雯，我……”
艾雯道：“你不高興？我……隻跟你生了個女兒……”
她似乎惟恐淩千羽不高興，拉著他的手道：“你看，她睡得好熟……”
淩千羽心中的感覺，真是說不出來。
他暗忖：“隻怕天下沒有比她更可憐的人了，但是，在這一刻，她卻認為她最幸福，我怎能破壞她的幻想？”
他柔聲道：“我知道……”
艾雯拉著他道：“你來吧，來看看她，她長得好漂亮……”
淩千羽跟著她向舒玉潔走去。
當他的目光投視在她那蒼白的臉上時，他的心中是如此的苦澀。
但他卻機械地說：“我知道，她很漂亮。”
艾雯癡癡地笑了笑，鬆開他的手，俯身下去，摟著舒玉沽低聲道：“孩子，快醒醒，你看看誰來了？快看！是你爹回來了，他沒有不要我們……”
她一連說了幾遍，都沒有聽到舒玉潔回答，不禁有些焦急起來。
淩千羽見到她這副神態，心中正在考慮，是否要點住她的穴道，免得她發現舒玉潔的死。
這個意念剛自心中浮起，她便聽得艾雯尖叫一聲，轉過頭來。
艾雯的眼中，充滿著驚駭，凝望著淩千羽，道：“雨蒼，她……她怎麼不說話呢？”
淩千羽道：“她睡著了。”
“哦！”艾雯道：“她……她沒有死？”
淩千羽道：“當然沒有。”
艾雯轉過臉去，將舒玉潔抱在懷裏，又輕輕地哼起歌來。
她的歌聲沙啞，在這深夜裏聽來，格外的淒涼。
章珠活佛覺得有些凜然，低聲問道：“淩大俠，這是怎麼回事？”
他站立一旁，看著白發蒼蒼的艾雯把死人當成睡著了，已夠詫異，此刻又聽到淩千羽隨聲附和著她，更加迷糊了。
尤其是艾雯言語之中，表示淩千羽是舒玉潔的父親，這更是荒謬絕頂。
若非淩千羽眼神清澈，神色凝肅，章珠活佛真以為自己遇到兩個瘋子。
淩千羽苦笑了下，沒有回答章珠的話。
其實，他也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