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臉不屑地擰著蘇沛的頭發,每擰一下就有劈裏啪啦的水落下。他說:“像你這種弱的跟小雞一樣的女人,要等你擰幹頭發,你早就感冒了,還護士,這點東西都不知道。還會長虱子哦~”
男人故意把最後一句話說得陰陽怪氣。
“切。”蘇沛白了男人一眼,“要你管……”
男人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蘇沛一陣齜牙咧嘴。
“喂!你小子故意的吧!”蘇沛欲轉頭,可頭發還在男人手裏呢,這一回頭疼得又是她。
“你還是乖點好。”男人幸災樂禍地說。
蘇沛聽了這句話突然記起林舜聞曾經給自己紮辮子時,因自己胡亂扭頭也是這麼對自己說的,一字不差。想到這,蘇沛的一肚子苦情又飄了上來,眼淚直逼眼眶。
見蘇沛突然哭了起來,男人一下子慌了手腳,不禁懷疑自己的力道是不是太大了點。
“別哭。”男人捧起蘇沛的臉,蘇沛吃痛地睜開大眼睛,眼裏回轉著淚花。
“嗚嗚嗚嗚嗚……(給老娘放開你的鹹!豬!蹄!我不能呼吸了!)”蘇沛的臉被男人擠在一起,臉頰鼓鼓的,嘴巴像金魚一樣隨著說話的動作一張一合,以致於說話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再哭我就親你了。”男人一臉認真地看著蘇沛。
“嗚嗚嗚嗚?!(許璟年!你要是敢親下來老娘就和你拚命,放開!)”也許是受到了這句話的刺激,蘇沛掰著男人像鉗子一樣的雙手,滿眼惶恐。
“你怎麼還哭啊?真的要親嗎?”男人像是明白了什麼,裝作一臉憐惜,打趣地問。
“嗚嗚嗚嗚!(你這是什麼表情!當然不親!快在老娘窒息前放開手!)”
“不哭不哭啦~”男人挑眉暗爽。
“嗚嗚…。(含義:你要親快親吧,我真的要死了……)”蘇沛停止掙紮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節奏,什麼寧可玉碎不可瓦全的她才不理會,她現在隻要新鮮空氣。
男人見時機到了放開手,蘇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啊,氧氣真美好,這是蘇沛此時唯一的念頭。
窗外的雨漸漸的停了,濕淋淋的空氣彌漫在大街小巷,蘇沛和男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街道上傳來他們短暫而又清脆的腳步聲。
“你要跟著我到多久?”蘇沛出人意料的一個轉身讓正在專心致誌走路的男人差點沒撞上她。
男人不語,伸手指了指蘇沛身上的黑色風衣。
蘇沛頓頓,感情這家夥不是在跟著自己,是在跟著這衣服啊?蘇沛當機立斷,把衣服一撩,丟到男人的肩膀上。
“哇塞,白色,還是一套的。”男人的眼睛突然一陣放光,盯著蘇沛的身子說道。
蘇沛的臉上爬滿黑線條。
“拿來。”蘇沛扯過耷拉在男人肩頭的風衣,默默地穿上。
“這麼冷,你都不給我。”男人一陣梨花帶雨的聲音讓蘇沛渾身起毛。
蘇沛用一種叫做“你是不是男人啊!”的眼神凝視著眼前要和自己搶衣服的人。
而男人則毫不害臊用一種叫做“可我就是冷嘛~”的眼神回敬著蘇沛。
一陣風吹過——
“好吧,你贏了。”蘇沛欲解衣。
“喂,我開玩笑的,你還真脫。”男人捂著眼睛。
你不是都看光了嗎,你還害什麼羞啊?蘇沛一臉嫌棄地看著男人。
“你叫什麼?”蘇沛問。
“怪蜀黍。”
“……”不語。
“好吧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
“重點。”
“我叫許璟年,性別男,愛好女,年齡23,家住……”
“好了,我不查戶口。”蘇沛揉揉太陽穴,說,“許璟年你好,我叫蘇沛,一點都不高興認識你。”
“你還真是骨骼驚奇,人畜驚豔,一鳴驚人。”許璟年略有溫怒地說。
“人話。”
“醜得嚇人,語言潑辣。”
“你知道我不想再次動腳的。”蘇沛把“再次”二字說得格外清晰。
許璟年捂住下體,以光速向後移動三米,他可不想再經曆一次電話亭的痛。(詳情請見上章。)
見蘇沛沒有再一步的動作,立馬一手抓住蘇沛纖細的手腕,開始一路狂奔。
“啊!放開手!”蘇沛尖叫。
許璟年裝作聽不見。
“許璟年!”許璟年估計蘇沛這慘絕人寰的叫聲會回響在明日的報紙頭條上,題目可以叫做:來自精神病院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