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她們終於踏上了京城的土地。進了城門,南歌早已迫不及待的掀開車簾歡喜的望著外麵的鬧市,因為雲裳想要快些見到南跟雲兒還有霓兒,所以路過城鎮也未作停留,而南歌從小就生活在雲峰穀那樣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對這些新鮮熱鬧的景象自然是歡喜好奇的。
倒是南風一路上都表情淡淡的,也不多話,許是性子天生這樣,各人有各人的命吧。雲裳也不強求風兒也像南兒一般活潑好動,隻是憐愛的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的說道:“待會我們先回王府,跟大家一起吃過晚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讓管家連叔帶著你們跟南兒的姐姐雲兒到街市上好好逛逛,想要什麼就買回去。好嗎?”
沒等南風點頭,南歌就急忙轉身,驚喜的說道:“真的嗎?”雲裳笑著點頭,然後又裝作嚴肅的說道:“可是南兒到王府要乖哦,不能再到處跑,以後那兒就是你的家了,娘親不求你多知書達理,但起碼的王府二小姐的大家閨秀風範還是要有的,不然丟的可就是娘親跟你爹爹的臉麵了,知道嗎?”
南歌乖巧的重重點頭,然後又雙手抱著南風的一隻手臂堅定的說道:“那也是師兄的家,我的家就是師兄的家。”一直表情淡淡的南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嘴角自然而然的就彎起來。
雲裳笑著點點她的額頭,無奈的說道:“那當然也是風兒的家呀,你這鬼精靈到知道疼你師兄,也不枉費你師兄對你那麼好。以後也要跟你的姐姐雲兒好好相處,知道嗎?”
南歌卻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她對我好我就對她好咯,要是她欺負我我就放小青咬她。”邊說還邊露出凶狠的表情,雲裳知道她雖是這樣說,但對未曾謀麵的姐姐還是很善良的,不會真的讓那條小蛇王咬她的姐姐,於是笑罵道:“胡鬧!她是你姐姐,自然會對你好,怎麼會欺負你呢?”
她聳聳肩,南風卻輕輕的握住了她的小手,他知道她雖然表現的很是無所謂,但對那從有記憶起就沒見過麵的至親,心裏還是存了幾分好奇和不安的,安慰的拍拍她的背,感受到師兄的安慰,抬頭對他甜甜一笑。
雲裳正要打趣他們,卻聽見車外馬夫恭敬的低聲說道:“王妃,快到王府了。”雲裳一喜,忙掀開車簾,就見沐南一臉焦急的站在那兒,一身藍色錦袍,腰間係一根銀白鑲金邊的腰帶,一塊白玉玉佩掛在腰間隨著他的動作而左右擺動。墨發用一頂白玉冠整齊束起,臉龐較之七年前棱角越發鮮明,散發出濃濃的男人魅力。一雙略顯滄桑的眼眸裏映出的滿滿都是飛奔而來的白衣女子,嘴角微微翹起,顯示出他此刻內心的激動和歡喜之情。
抱住女子將她緊緊的摟進懷裏,有些微青茬的下巴繾綣的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不停摩擦,低沉的聲音在雲裳頭頂想起:“裳兒,我好想你,七年好久,我都怕我熬不過去。”雲裳抬起頭,溫柔的撫摸著她日思夜想的臉龐,淚眼朦朧的低聲道:“南,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一出關就恨不能立刻飛到你的身邊。”
雲霓看著這緊緊抱住的兩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姐姐這回來就隻看得見王爺姐夫,對她這親生女兒跟我這親生妹妹都沒看見,歎息一聲,拉起雲兒就來到車前準備接南兒,掀開車簾卻見兩個七八歲的孩子直直的看著她。她一愣,仔細的打量著這兩個孩子,左邊那個女孩一頭烏黑發亮如絲綢般光滑的及腰長發鬆鬆的用一根綠絲帶綁在腦後,與一襲白色裏衫外套一件淺綠外套的長裙到真是相映成趣。一雙黑眸天真懵懂的看著她,白皙的臉龐,櫻唇不點而朱,不是絕美妖嬈的容顏,卻真真是一個妙人!那個男孩比女孩略高一頭,一身白的不染一絲塵埃的白衫套在略顯單薄的身體上,三千青絲也是用一根綠絲帶鬆鬆的紮在腦後。一雙眼眸平靜清澈的能一眼望到底,仿若一潭幽靜的湖水。臉上卻是一臉淡漠的表情,堪稱俊美的臉上生生讓人不敢觸摸,似乎怕褻瀆了這美好。而這俊美的容顏卻不會讓人誤以為是女子,隻因他的臉龐比女子棱角鮮明。難以想象,這孩子笑起來該是何等風華。
南歌看著麵前這個約摸二十四五的女子,芙蓉如麵柳如眉,一雙眼瞳剪秋水。跟娘親有七分相似的容貌,感覺很溫柔,但是卻少了娘親的那份淡然,多了一份柔美。一襲淡粉色抹胸長裙,胸前一朵白色蝴蝶結垂下兩條白絲綢隨風飄揚,外罩一襲白色紗裙,纖腰盈盈一握,整個人柔美動人。
看她一直盯著南風看,心裏有些不樂意,麵上卻甜甜的開口叫道:“美人姨娘好。”雲霓正看著南風,突然聽見旁邊傳來一聲軟軟嚅嚅的女聲,忙轉頭看著南歌,見她正笑的甜甜的看著她,溫柔一笑,伸手抱起她說道:“是南兒嗎?都長成個小美人了,想當初你娘抱你離開的時候你還是個小不點呢,如今都長這麼大了。”
把她放在地上,看著已經下車的南風,想要摸摸他的頭卻被他躲開,她一愣,南歌怕她不喜師兄,忙解釋道:“姨娘,這是我師兄南風,他不習慣別人碰他。但是娘親在洞裏的那些年,都是師兄照顧南兒哦。”雲霓回過神來,溫柔一笑道:“是嗎?那風兒可真厲害。以後就跟我們在一起生活,我是南兒的姨娘,風兒也可以叫我姨娘,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