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又是一個無聊的泡藥浴的清晨,南歌鬱悶的趴在藥桶邊緣玩著她的青蔥十指,如今的她已經七歲了,身體雖是還小,但已初具美人之姿。膚如凝脂,眸若秋水,粉鼻微翹,唇紅齒白,小小的人兒已脫去了當年的圓潤,小小的瓜子臉,白皙略尖的下巴。因在熱水中泡著,臉龐、手臂和露出的半麵美背都在這朦朧水汽中呈現出淡淡的粉色,純真的黑眸中更是附上了一層氤氳水汽,盡顯純美之情。
這時,門突然悄悄的開了,她以為是師兄便也不動的繼續趴在那兒,誰知來人卻輕輕蒙住了她的眼睛,溫柔的說道:“猜猜我是誰?”南歌先是一驚,身體卻先於大腦做出反應,迅速向著來人撒出一抹毒粉,然後轉身。卻見來人是一名女子,隻見那名女子避而不及的側身躲開,但衣裳上仍是沾染了一些。沒等她再有所動作,那人忙急急地喊道:“南兒,是娘親呀。”
她正要抬起的手就那樣僵在半空中,怔怔的看著女子,口中輕喃道:“娘親?”那人一襲素白絲裙,不帶一絲花紋,白的不染一絲塵埃,三千青絲鬆鬆的紮在腦後,輕輕垂下。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卻是有些蒼白,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正滿臉溫柔的看著她,她努力搜尋記憶中的娘親模樣,雲裳看她一臉疑惑天真的表情,嬌俏可人的模樣。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思念,上前緊緊抱住了她。
她身體一震,這樣溫暖親切的感覺,定是娘親無疑了,然後身體放鬆下來。緊緊抱著娘親的細腰,歡喜地說道:“娘親,南兒很想你。”雲裳再也忍不住,淚水順著不施粉黛略顯蒼白的臉龐簌簌流下,五年了,這五年來她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身處外麵的他們,南跟雲兒,霓兒離得遠,但南兒和她隻是相隔一門,卻也無法相見。知道南兒在師父和鳳兒的照顧下定是生活的很好,但她還是忍不住思念,也不知她的毒解了沒有?思及此,連忙鬆開緊緊抱著南歌的手臂,抬起她埋在她腰間的頭,一臉擔憂的看著她說道:“南兒,你的毒解了麼?”南兒乖巧的答道:“師父說我體內的毒不多,再泡幾次藥浴體內的餘毒就能清理完了。倒是娘親,你怎麼突然出來了,毒解了嗎?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畢竟血濃於水,即便五年不見,但那份自然而然的親近和關心卻像與生俱來一般,原先雲裳還擔心南兒與她疏離呢。溫柔的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娘親體內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隻需接下來慢慢的調理即可。南兒不要擔心。”
想了想,又聽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今娘親和南兒體內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你想和娘親一起回京城看看爹爹,姐姐還有姨娘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一定很想念我們。”南歌一愣,低頭絞著手指不說話。雲裳以為她不願意,畢竟她們離開的時候她才三個月,對南跟雲兒,霓兒都不熟悉,有些抵觸情緒是自然的。也不再追問,隻是笑著說道:“南兒可以慢慢考慮,先穿上衣服,娘親給你做飯去,好嗎?”她點點頭,乖乖的讓娘親幫她穿衣服。其實她也不是不願意,雖然她也很好奇娘親口中的另外三個她的親人,但是這裏畢竟是她生活了七年的地方,有陪伴她的師兄、師父,還有那些從小跟她一起玩的青蛇妹妹,毒蠍子姐姐,毒蜘蛛哥哥等等小夥伴們,如果離開去了京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他們?而且她心裏最舍不得的還是師兄,慢慢的長大她也明白師兄對她的好,不管任何時候隻要她想吃就給她做美食,師父也沒有這個特權。還幫她洗衣服,幫她梳頭,幫她抓野兔子。每次她的毒發作時師兄都緊緊的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她,在沒有娘親的三千多個日月裏都是師兄陪伴她走過來的,師兄那麼溫柔,那麼好,她一點也不想離開師兄,她不能想象離開師兄的日子裏她該如何度過,師兄於她是比娘親更親近的親人,所以她不要離開師兄。
正想著,頭上突然輕輕挨了一下,頭一縮就聽到娘親溫柔的聲音:“南兒在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入神,娘親叫了幾聲都沒聽見。”抬頭看著娘親,心中想的就脫口而出:“在想師兄。”雲裳一愣,一想就明白過來,隨即笑道:“南兒不想去京城是因為不想離開鳳兒嗎?我們可以帶著風兒一起去京城呀。”南歌一聽滿臉驚喜的叫道:“真的可以嗎?”還沒等雲裳點頭,她又垮下小臉苦惱的說道:“可是我問過師兄以後他想不想出去,他說他的親人都不在世上了,他隻想呆在雲峰穀,那他怎麼可能會跟我們去京城呢?”雲裳看她搖頭晃腦一臉鬱悶的表情,神秘的說道:“南兒,你跟風兒說你想去京城,然後讓他陪你去,風兒一定會答應的。”她抬起頭歡喜的說道:“真的嗎?娘親你沒騙我?”雲裳聞言輕輕一彈她的額頭,笑罵道:“娘親都不相信了麼?”她一躲,抱住雲裳的手臂乖巧地笑道:“娘親,疼。我信,我信還不行嗎?”兩人都笑起來,屋裏一片笑聲,溫馨的氣氛洋溢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