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隻是站在高級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的。
“如果我是她，我大概也會選擇保護自己。”寧清說。
“為什麼？”
“因為你有七階-特級的戰力，而他們不過是兩、三階-一級。”
這個時候，女人和之前薛瀟所想的幾乎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因素能讓她確定自己會先殺死對方，防禦雖然也花時間，但至少能盡可能的減少傷害。雖然對方沒有發動大型攻擊（應該是沒有發動的時間了），但這種瞬時多目標攻擊也有可能造成極大的傷害。而且……
強化人部隊仍然是珍貴的實驗素材，如果就這樣全部被毀，自己就算現在不死，回去也不會比死更好！
“與其作為弱者赴死，不如努力活著變強！”寧清說。
薛瀟稍微有些震驚，但隨即又恢複了常態。雖然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但就是因為不斷知道自己從未思考過的事情，自己才能夠不斷地前進。
非子粉筆擊中了小兵的後頸，強烈的衝擊直接讓他們陷入了昏迷狀態。不過指揮的女人還能夠跟得上粉筆的速度，一番躲閃後一刀切開了粉筆。
“這女人身手真不錯。”薛瀟的話裏帶有一點讚賞的意思。
“不過，她是‘寂’的人……”寧清則還是對女人抱有強烈的敵意。
話音未落，被切開的粉筆突然猛烈地炸開。而從炸開的粉筆中，又有十幾個砂礫大小的非子單位爆射而出。
“哈哈哈！我還留了一手那！”
用十幾個單位對付一個人簡直是在戲耍。它們由上而下、從四麵八方包圍了那女人。正要向中心攻去時，又突然反向急衝，上麵的跑到下麵，下麵的跑到左邊，左邊的跑到後麵……眼花繚亂的影子徹底擾亂了女人的反應，她幹脆選擇了直接護住腦袋。不過這樣一來，內髒和各個關節便立刻暴露在砂礫的攻擊範圍內。沒有任何猶豫，十幾個單位聚集到一起，直接朝著對方的隔膜處猛擊。
女人雙目瞪大，眼球簡直要從眼睛裏蹦出來一樣，而她的口水從則嘴巴裏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失去了呼吸的窒息感讓她直接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麵朝著地麵直接倒下了。
“感謝如何？”薛瀟對著目瞪口呆的寧清問。
“大開眼界。”寧清點點頭。雖然表麵上的反應很平淡，但寧清的內心深處已經沸騰了起來。比起自己傳統直接的攻擊方式，這種環環相扣、出其不意的作戰才更適合實戰，更加靈活實在。而且這種看似小成本的攻擊，既能達到結束戰局的目的，又能減少被他人察覺到的可能。於小處，可以掩蓋痕跡，於大處，可以出奇製勝。自己之前隻把它當作小伎倆，實在是坐井觀天。
“哈哈哈，還是這樣直接。”
薛瀟解除了幻覺，兩人又回到了寧清的房間中。
“這幻覺真是厲害，簡直和穿越了時空一樣。”寧清感歎。
“是啊，我第一體會的時候，也著實驚訝了一番呢。”
“對了，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之後？那先從那女人倒下開始說吧。我當時剩下的非子量是不夠讓他們長時間昏迷的，本來我打算讓小兵先暫時歇歇，給我留個空專心對付領頭的。沒想到，那女的一昏，這些兵都成了木頭——醒了也是保持躺著的姿勢。”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你先做好心理準備啊。”
“難道……？”寧清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雖然是之後才確定的，但在當時，已經足夠認為……這些人是經過了改造，隻留下非子部分的活人傀儡！”
“！！！！！！”寧清雖然沉默不語，但不可遏製的怒氣不斷地從身上散發出來。他輕輕地拿起一支鉛筆，想要寫些什麼冷靜下來。但第一筆下去的時候，鉛筆就已經被他捏成了兩段。
這份憤怒，即使是經過了十年的時間，依然不會消散。尤其目睹了是自己最敬愛的老師，在被改造為傀儡後，親手破壞了自己最愛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