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房間有三十平米大,隻是因為長者坐著的沙發太長,而顯示屏幕又太大,才在黑暗中顯得狹小。四麵的牆壁大多設置了空牆。不靠人來製造非子力效果的裝置,好像隻有這個是最成功的。把尚處於成本優化實驗中的設備直接拿來使用,也算是“雅”的老大的特權吧。正對門口的那麵牆開著一扇大窗,窗前不遠處則是一張約有三平米寬大的辦公桌。在這辦公桌和一旁的文件櫃裏,不知道有多少別國垂涎了數十年,甚至百年的機密技術。文件櫃的上方掛著幾幅照片,都是各個時代“雅”的老大。最新的幾張相片裏,人都長得很像,而且是和莊寧清長得像。要說個理由的話,莊家三代人,已經在這個位置坐了快五十年了。
“這第二階段,開局不順呐……”
莊友和向後一仰,靠在軟和的沙發上。雖然已經過了不惑之年,但他有時候還是會和少年一樣抱怨。
“我家寧清怎麼就沒他那種機靈勁兒呢……”
汩汩的流水源源不斷,直到彙入曆史的汪洋中。
而流浪的狂風,也許會把這水流帶到了一個方向吧。
寧清的單人間。薛瀟躺在床上,擺出一個“大”字形。寧清坐在桌子前,頭歪著撐在手上。
“瀟啊,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被監視啦。”
“當然是一開始就知道啊,不然我幹嘛要躲著你。”
“哦……”寧清眉頭一皺,不服氣地鼓起嘴。不到一秒,又恢複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你別不開心。”薛瀟撓了撓頭,“在這破地方待四年,你都待傻了。你爸教你的東西還能記得幾個?別說反監視這條你忘了啊。”
“……(還真忘了)”
“唉……”薛瀟搖搖頭,“你這個書生,跑到這種死讀書的地方,腦子裏那點活東西全都懶僵了。也罷,以後就讓我這個有著四年豐富經驗的老手來親自指導你。”
“非也,要是我想,還用你指導?”
“哦?那你現在衝個八階給我看看?”薛瀟不屑地說。
“八階?我還以為你剛剛開玩笑呢。”寧清瞪大了眼睛,“你不要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哦。八階?我問你,你知道這地方是哪兒吧?”
“國二啊。”
“那你知道這是全國非子力精英的聚集地吧?”
“知道啊。”
“你知道,這學校,現在,有多少人能達到三階的?”
“六成?”
“兩成。”
“你逗我。”
“那你知道,這學校八十多年來,有多少人達到五階?”
“至少上百吧(不過應該沒那麼少吧)……”
“四個。”
“你又逗我。”
“你不要站在自己的角度,要站在普通人的角度看啊。”寧清無奈地說。
“行行行……那我來問你,你算普通人嗎?”薛瀟的嘴角輕浮地一挑。
“這個問題需要多方論證……”
“我替你回答好了。你是叫‘人怕出名豬怕壯’,就怕那個‘槍打出頭鳥’。你看那麼多書,又是古代名人又是近代豪傑的,就不能學學人家那氣概啊。虧你還是個官二代,不對,都官四代了。”
“出身不能代表個人,普遍性不能代表特殊性。”寧清認真地說。
“死腦筋。我看你是剛剛沒被我打夠吧,剛剛還說一定要上八階,這就反悔了。”
“什麼啊……我那是……哎!”
寧清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你剛剛還‘我是逃兵!我是逃兵!’地喊呢。要真是逃兵你能這麼自在?要我說你又在耍帥,裝這種毫無亮點的酷。來來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倒真不是耍帥。”薛瀟挺身起來,雙手撐著床。
“這件事……一時半會講不清楚。隻能這麼說吧,你要是不趕緊把非子力上到八階,咱都得玩完。”
“你逗我。”
“別急,先給你看個東西。”
薛瀟站起來,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小令牌,令牌上麵寫著一個“寂”字。
“眼熟不?”
寧清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