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靈宮
未至皇後宮門口,便聽到裏麵傳來聲音,上官璃憂止步,紅芍在一旁靜靜站著。
“奴婢那日奉儀妃娘娘之命將公主順利帶出宮後,與公主在客棧用膳時下藥毒害公主。因著公主武藝高強卻不懂醫藥,奴婢才能成功,而後奴婢將公主屍體運至一小樹林後方離去,奴婢當時確是看著公主吃下有毒的飯菜後了無生息。不曾想公主福大命大平安回到宮裏,奴婢心裏才好過。可儀妃娘娘竟要殺了奴婢滅口,還不放過奴婢雙親,奴婢不得已找皇後娘娘求救。”
儀妃的貼身侍婢夢蘿戰戰兢兢地說著這一切的經過,說道最後她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倒是叫人深信不疑。但這宮內坐著的可是三宮之主還有六殿嬪妃,這些女人在這深宮中爾虞我詐,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她們表麵上都對這小婢女表示同情,心裏卻是明白得很。
儀妃一向喜靜,雖是一宮之主,卻從不與他人爭,總是避長就短。而這小婢女的話恐怕又是某個妃嬪在誣陷罷了,但此次事關皇室子嗣。九公主深得皇上皇後寵愛,這小婢女說出如此讓人匪夷所思的話——九公主被害。皇後可不會輕易了事。
一時間,荏苒宮四殿嬪妃,蕪嬪,惜嬪,凝嬪,嬿嬪。栩華宮的蕭妃和另兩個殿的嬪妃麵麵相覷,看了上座的皇後一眼,隻見得皇後神色不明地端坐在上位。
而儀妃從始至終都是麵色陰沉地盯著跪在殿中央的那個瘦弱背影。她早就料到九公主失蹤後定會有一場風波,當時九公主失蹤皇後並沒有降罪自己,原來還留有一手,現在隻要九公主承認這件事,自己便是無可辯駁。
隻是,自己竟不曾想到會是她,自己的貼身侍婢夢蘿——從小的玩伴!
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站起身,有些跌跌撞撞地走至跪在地上的婢女旁,跪下。
“九公主確是臣妾所害,是臣妾指使夢蘿去毒害公主的,懇請皇後不殺夢蘿放她出宮,臣妾自甘發落冷宮。”清脆的女聲回蕩在大殿內,聲音中似夾雜著滄桑與絕望。
冷宮!
坐在殿內除皇後外的七個嬪妃都吃了一驚。
跪在儀妃旁邊的婢女夢蘿瞪大眼睛看著跪在自己旁邊的女子,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她會就此對自己失望或是痛斥自己一頓,前者可能性會比較大。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
夢蘿哽聲道:“娘娘——”不待她說完,儀妃打斷道:“求皇後娘娘成全!”
上官璃憂一直站在殿外靜靜地看著,她一直很注意皇後的神色,然而並沒有什麼反常的,不過皇後的過於淡定卻都落在眾人眼裏,在座的眾人心中各有猜測。
抬腳跨進殿內,一後兩妃六嬪,倒是別樣的熱鬧。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
“喲,九公主來了啊。幾個月不見竟覺得公主有些許不同呢。”看見上官璃憂進入殿內後,蕭妃低低地笑了起來。話語中有調侃,有嘲弄。可究竟是客套的寒暄,還是意有所指,就要看聽者如何想了。
蕭妃的話語,打破了殿內彌漫的詭異氛圍。
上官璃憂沒有理會蕭妃有意無意的試探,步進殿內後,掃視了圈,心裏默默念了句:各色各樣的女人。
皇後的端莊沉靜,儀妃的滄桑無力,蕭妃的睿智精明,蕪嬪的嫻靜溫婉……她都一覽無遺。
“母後。”不溫不火的語氣,算是打了招呼,卻並沒有行禮。有幾個嬪妃不悅的皺了皺眉,終是沉默不語。這九公主雖甚少能見到,但也聽說過不少她的事情,不曾想皇上皇後對其寵愛到這種地步。
皇後本應是最先看見上官璃憂進入內殿的,但是她似乎在想著什麼,以至於在蕭妃出聲後才反應過來。從容不迫地笑了笑,“憂兒來了,快坐吧。”
上官璃憂頷首,隨便坐在了一張太師椅上。
看見上官璃憂落了座,眾人的視線又轉移到了仍舊跪在地上的一主一仆身上。
主角已經到齊,好戲也該到達精彩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