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的電視機是開著的,閃動變幻的畫麵伴隨著嘈雜的音樂傳入她的眼,她看到坦斯塔夫背對著自己坐在沙發上,沙發的椅背擋住他的身形,他像是看著電視睡著了……
“坦斯塔夫!”舒沐晚氣急地叫出來,“你給我說清楚,你爆料的那個新聞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回應。
“A市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真相?”
“你在汙蔑一個人你知道嗎?你究竟是什麼目的?”
“……”
她的憤怒和質問,他通通都是沉默不答。
舒沐晚終於忍不住衝上去,伸手就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推了一把:“你裝什麼睡!!”可是沒想到,他的人沒有被她推醒,反而整個人都往前栽去,直接撲在了地上……
情況不對勁!
舒沐晚的心中不由一沉,在第一時間迅速地繞到了他沙發的另一側,卻因為眼前看到的而驟然睜大了眼睛——
太可怕了!
沙發上、地麵上、他的衣服上都是嫣紅蜿蜒的血跡,而坦斯塔夫像是被人放光了血扔在地上,整張臉都如同紙一樣蒼白,身體則是僵硬著一動不動……
他死了!
很顯然他死了!
怎麼會……
舒沐晚僵立在現場,一時間竟完全不知所措,等到半晌她回過神來,她連忙找出手機想要報警,是不是還需要叫救護車?看坦斯塔夫這個樣子,救護車應該是不需要了!
“啊!!!”
就當她雙手顫抖地按著報警號碼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尖叫,田甜花容失色地站在門口,不敢置信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當和舒沐晚的目光相撞時,她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
然後,舒沐晚看到她以驚人的速度掏出電話,又以驚人的速度撥通電話——
“喂?我報警!報警!這裏……有人殺人了!對……有人殺人!我看見了……”……
偵訊室裏,舒沐晚氣得幾乎想砸桌子。
她的手掌第N次地拍上桌麵,對著麵前翻來覆去問那幾句警員很不耐:“我才是第一個發現坦斯塔夫的人!!我說了很多次了,我沒有殺人!!”
這叫什麼錄口供?
這明明就是審訊嘛!
沒有任何的證據,就已經把她當成了殺人嫌疑犯……該死的!
“那好,舒沐晚小姐,請你說一下,你今天去找坦斯……坦斯塔夫到底是有什麼事?”讀著那個拗口的外國名字,警員的麵色有些沉,“你最好坦白交代,屠殺外賓的刑事案件,都是比較嚴重的。”
***
“我去找他問點事情,剛開門的時候電視機還開著,但是我沒想到……”
“你打算找他問什麼?”不等她把話說完,警員陡然打斷,嚴厲地問出來。在審訊過程中,越是模糊不清的細節,越是容易令人懷疑……所以舒沐晚去尋找坦斯塔夫這件事,本身就太可疑了!
“……”舒沐晚沉默下來。
這要她怎麼說?
她不可能把爸爸當年的真相說出來!她更不可能給那個捕風捉影的新聞潤色,完全落實爸爸的罪名!所以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她對這一刻絕口不提!
她絕對不能說起任何關於當年的事情……
“你到底打算找他問什麼?”警員加大了音量,神色不善地拍了拍桌子,“舒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這樣不配合的行為,讓我們的工作很難進行下去!”
“……無可奉告。”她仰頭,終於傲然地丟出這個答案。
頓了頓,她抬頭:“我要見王名揚局長。”
對方一愣,然後,竟嗤諷地衝著她笑了…………
舒沐晚終於還是見到了王名揚。
在一個小時後,滿臉疲憊和頹敗的王名揚……
“王名揚!”看到他進來,舒沐晚一臉欣喜地站起來,“你來就好了!我沒有殺人……”
“我知道。”王名揚頹然地出聲打斷,慢吞吞地踱到她對麵坐下,無聲地揉了揉發痛的眉心,“這件事……我都聽說了。”雖然現場有“人證”,但是他相信舒沐晚:她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
“那……”舒沐晚頓了頓,“你能不能先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她要去找田甜!
她要找她去說個清楚……
“我幫不了忙。因為你出現在坦斯塔夫公寓的原因不明,所以……”王名揚終於挫敗地垂下頭,神色難看地閉眼,“而且……我被停職查看了。”
現在的他,手裏沒有實權,根本徇不了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