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血色海洋中,一間不大的木屋佇立其中,卻沒有絲毫的突兀之處,反而有一種異樣的和諧之感。
屋前作者兩個身著紅衣的人,其中的少女黑發如墨,肌如白雪,容貌更是世間少有的絕色。而少女身邊的男子,微微勾起的唇角,更是透著無法言喻的魅惑。
少女的腦袋輕輕地靠在男子的肩上,臉上的神情閑適而恬淡3,男子則目視前方,唇邊的笑意若隱若現。如果有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一定會感歎這如畫的場景。
隻可惜,這樣的場景,顯然是不可能被普通人所看到的。
司魅看著眼前仿佛無窮無盡的花海,微微垂下了眼眸,唇邊的笑意若有若無,透著絲絲的神秘與魅惑,就像罌粟,明知有毒,卻仍然吸引無數的人,讓他們為之瘋狂。
現在的司魅,身上已經絲毫沒有之前那段日子裏,因為無法控製自己的情感,而流露出來的情緒了。
這一點,就連司魅自己都有些驚訝。
之前,司魅從徐寧那裏,得到了能夠讓自己真正“死去”的方法。從那之後,司魅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那一個目標而已。
徐寧有著看穿命運,預知未來的能力。正因為這個能力擁有者擾亂天地秩序的能力,所以,徐寧才不得不一直藏身於不屬於三界之中的鬼市之中。但哪怕如此,徐寧能夠透露的,也依舊不能太多。
要徹底地把一件事物從這個世上抹去——一般人若是死去,魂魄還能夠進入輪回。即使魂魄被破碎,也依舊留有碎片,有著恢複的可能性。但是,這對於司魅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不能“死去”,而隻能被“抹消”。作為不應該存在於世間的事物——需要做到兩件事情。
第一,破壞掉這件事物。這是眾所周知、無可置疑的一件事。
第二,抹去這件事物存在的所有痕跡,即這件事物的“因緣”。換句話說,就是抹消他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第二件事情看起來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隻要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就不可能不和其他生靈接觸——哪怕是生活在深山中的人類,也是會和山裏的動物,乃至花草生靈產生因緣的。這種因緣,隻要存在了,就一定會產生。而這,才是一個生靈最深刻、最難以抹消的痕跡。
一個人存在一天,會與多少人產生聯係?一年呢?十年呢?
這種事情,看起來完全沒有可行性。但是,司魅卻不一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司魅並不是“人”。在“誕生”之後,他也更多地被作為一件事物,一件用來對敵的兵器。若是司魅在那個時候消失了,那些人也不會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就算有,也隻不過是遺憾一件有用的兵器毀壞了而已。這種關係,完全稱不上是所謂的“因緣”,更稱不上什麼聯係。哪怕那些人,是一手造就了司魅的人,也一樣。
司魅本就不屬於三界之中,他與三界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極其薄弱,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直到,司銘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