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吊著一隻麻袋一個大木桶,麻袋滿著,木桶空著,麻袋高,吊在X樁上的樹杈上,木桶低,張開了口子正對著麻袋,栓掛的繩則一直連到劉全安身上。
剛才沒有注意,此時此刻劉全安方才發現,雖然縛在木樁上,自己的身上也被五花大綁著,而且那綁法有些……眼熟,似乎就是當初拿來綁小ji女的手法。
“狗賊,看到沒有?麻袋裏是沙子,你身上這是……活結。”少年聲音嘶啞,叫人不寒而栗,“一會兒我在下麵紮一個口,沙子就會慢慢流出來,流到桶裏麵,墜緊繩結,讓那繩勒著你的脖子,壓著你的胸口,把你身子使勁往後扳……就好像,你勒死我姐那樣。”
“你想多快死?口子紮的大死的快,但痛快,口子紮的小,你就能多活一會兒,不過也得多遭一會兒罪,如果口子夠小,說不定明天早上你都還活著呢……你自己選吧?”少年森然一笑,無比猙獰。
原來是這樣……灰衣少年在後方聽著,目光閃動,很多悲憫,很多歎息。
劉火宅看著少年盡情宣泄著心中仇恨,也是微微歎息一聲,新手揮刀,在麻袋上開了一個不大也不小的口子。
“沙……”沙子輕盈暢快的落入桶中,然而重量,卻是慢慢增加的,感受著身軀上傳來的壓力,聽著沙落那恐怖的聲音,劉全安終於崩潰了,聲嘶力竭:“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本不是我的主意,是別人叫我做的!”
“你說什麼?”劉火宅本來已經回身而走,聞聲止步。
“是別人叫我做的,真的!”看到劉火宅止步,劉全安感到了希望,“隻要你不殺我,我就將那些人的陰謀全部告訴你們,我可以對天發誓!”
“火宅哥,這種卑鄙小人說的話不能信,為了活命,他什麼謊撒不出來。”林小果一口啐在劉全安臉上,鄙夷的道。
“是真的!是真的!”看劉火宅麵色又變,劉全安也顧不上討價還價了,“有人勾結了迎春樓副管事陸盡忠,要裏應外合綁走迎春樓的頭牌冰清。因為冰清姑娘身邊總有人看護,不好接近,他們就讓我害死了冬雨姑娘,好讓他們的人能夠頂替上……”
“為了活命編出這麼離奇的故事來,你可以去寫了!”林小果狠狠給了劉全安一腳。
“冰清……還需要綁嗎?”劉火宅則考慮到更深層次的問題,“她不過就是個人盡可夫的ji女,有錢便能買到,還需要強搶?而且動用你這興王……哎呦!”
劉火宅話沒有問完,不知從哪兒一顆天外飛石打到腦袋上,打的他一陣眩暈。
“他的話,你還是信了吧,因為他說的……都是真的!”幾乎就是石頭落地瞬間,四周圍呼啦湧上來一大幫子人。
所有人都穿著夜行衣,夜色下朦朧不清,走到這光亮之處才顯露出來,劉火宅放眼望去,倒有半數以上都是熟麵孔,迎春樓中的護院,隻是素來沒什麼交往,不熟。
領頭的是個供奉,邊上是陸盡忠,再邊上,則是一頂青布小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