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階殺人!
看起來著實強橫無比,但卻沒能讓秦宗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自滿。
他一個重生修士,修煉的又是他從仙墟帶出來的一炁訣,而乾達老魔的孫子,或許在別人眼裏,已經是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了,但在秦宗眼裏,這種不務正業的三代修士,根本還不夠看!
重活一世,他自然知曉即便是同一境界的修士,也分三六九等!
在靈力上,即便是同一個修士身上的靈力,也有優劣之分:通過自身精心煉化的為優,而通過采補等手段強奪回來,並未有過多少煉化的靈力,則為劣。
而乾達合爾身上,至少有近半這樣的劣等靈力!
非但如此,他所擲出的索魂錐,雖然在威力上,能夠達到虛丹的標準,卻沒有任何變化!
因此隻要秦宗有足夠的卸力手段,便可以完好無損地接下他的攻擊!
似乾達合爾這類人,在區區嶺東之地,也並非最頂尖的那一撮人,就更不用說整個靈州大地了!
秦宗清楚地記得,前世方靈素向他提及,靈州道會的事情。
那是十年一度的燈元節,這是紀念上古先賢改製學宮,以讓天下求仙者得門而入,本該是個高興的日子,就連學宮之中,亦是一片喜氣洋洋,那一日,她卻喝得爛醉如泥。
那也是秦宗唯一一次聽她提起關於靈州道會的往事,就在她被人打傷,廢了丹田之後:
“那天帶我們赴會的揚長老帶著我去與那少年理論,他分明也就虛丹境的修為,比我們修為高不了多少,但他就那麼輕飄飄地一指,竟將靈丹境的揚長老都逼得動彈不得!我們整個學宮,更是被羞辱得無地自容!我那時方知,我們這種小學宮的修士,出門在外叫人瞧不起,卻當真是不冤枉的,天下何其之大,而我們眼裏的,不過隻是一小片世界罷了……”
這就是天之驕子與普通修士的區別,若非親身經曆,絕非常人可以想象的!
在靈州中部,有三大仙城、四大學宮,靈州多少仙道英傑,都出自那片地方,那裏,是靈州最為廣闊的天地,也是前世的自己,最為向往的地方。
無涯峰上,寒風送著一盞精致的明燈飛向遠空,她一雙迷離的雙眸盯著問秦宗道:“你……許的什麼願呐?”
那時的秦宗,握緊手中法劍,輕笑搖頭,帶著幾分頑劣:“不告訴你。”
“不說就以為老娘猜不著了?定是三尺青鋒,名揚天下!對麼?”
青囊山上,皎皎月明。
絕陰宮遺跡已經不再適合曆練,方靈素亦再次回到青囊山上。
一壺靈酒飲下,她豔若桃李般的容顏對著天空皓月,她心中總有一抹淡淡的疑惑。
那人與自己素不相識,為何總這般出言指點?
她本待自己劍法有成,再出言相問,卻哪知這些日子,似已見不到那道總坐在月出時的山崖邊,黑袍加身的人影了。
“離開了麼?”她總覺得那人是青囊學宮的人,否則怎可能對無涯峰的劍術如此熟悉?
她素手握著那柄白皙如雪的法劍,劍訣引動,法劍在無涯峰間的薄霧間飛舞起來。
這是一套新的劍法,對比無涯峰的劍術,似是而非,並非無涯峰上記載的任何一套劍術。
更加奇怪的是,這套劍法,有許多地方,都銜接不上,似脫胎於無涯峰的劍術,又似東拚西湊,不倫不類。
“這是無涯峰所有劍術的精髓。”她清楚地記得那黑衣人曾這樣說道。
可她越練越是奇怪,最後將劍一摔,氣笑道:“這算哪門子精髓?!”
最後,她看著跌落在崖邊的法劍,輕跺了跺腳,還是將劍撿了起來,歎息一聲:“練吧練吧,反正好歹也是門高階劍術。”
……
“三尺青鋒,名揚天下……嗬~”秦宗搖頭失笑,眼望著前方陰毒瘴氣,握劍的手,微微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