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趟在地上,趟在張二的屍身旁,一動不想動。愧林有些空曠,放眼望去全是樹,沒有鳥、沒有蟲,沒有活物也不見死物的蹤影;側耳去聽,沒有鳥鳴蟲叫,亦沒有行屍的嘶吼聲,隻有江落自己噗呲噗呲的喘息聲落在耳邊。
愧林就好像一個被人遺忘的地方,而江落正在其中,像死人一樣的躺著,一動不動。
不是江落不想動,而是他真的沒有辦法行動,之前的拚鬥已經讓身體已經達到極限,他隻能像個破風箱似的喘息。
過了很久,江落破風箱似的喘息聲終於有了緩解。他試著動了動手指,身體恢複了一點力氣,掙紮著爬起來,往張二的屍身旁爬去。
短短的兩三步,江落也爬的及其費力,事實上用爬來形容並不恰當,江落是一點點的挪過去的。也沒有那麼多忌諱,江落就那麼枕在張二的身上,一隻手在張二身上亂摸,尋找解藥。
江落身上的屍毒已經到了要他命的地步,所以一恢複一絲力氣,江落就往開始在張二身上尋找解除或是壓製屍毒的藥劑丹丸。他連站都站不起來,隻能趟在張二身上找藥。
這是一場賭博,江落賭他的推測正確,代價是他的生命。張二身上的屍毒雖然沒有江落深,但也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那張二既然敢把他往有陷阱的地方帶,而不是出愧林去尋找解藥,那張二身上一定有藥劑或丹丸能夠抑製或解除屍毒。好在江落賭對了,他找了半天終於在張二心口處的衣服隔層中找到一包和藥劑有關的東西。
一包用紙包起來的粉末狀的東西。不知是不是屍毒的解藥,不知是內服還是外敷,江落還要賭一把,既然是粉末狀態,那就外敷的可能性大一些,若是內服那就會製成丹丸的形式。
他靠在張二的屍身上,兩隻手顫顫巍巍的打開藥包,將藥粉一點點的灑在一道道傷口上,“嘶——”藥粉灑在傷口上,被血溶解腐蝕肉質,巨疼無比。雖然江落的神經早已有些麻痹但還是疼的忍不住哆嗦起來,嘴上發出嘶嘶聲,分散疼痛。
江落身體邊抖,邊往傷口上灑藥粉,嘴上還一邊發出嘶嘶聲,簡直就像磕了炫邁一樣,停都停不下來。
多半包的藥粉灑完了,才隻是把江落身上正麵——胸、部腹部上的傷口覆蓋。腿上的後背的,還全都沒弄呢。剩下的藥劑,江落全部灑在了腿上的傷口。藥粉用完了,江落後背上的傷口一個也沒有處理。好在陷入行屍包圍時,江落和張二背靠背防禦,雖然後背上也有行屍抓過的傷口但並不多,江落這具身體還是能忍受的住的。
藥粉起效了,江落身上的被行屍爪過的發黑的傷口顏色褪去了一點。江落很高興,雖然他還在因為疼痛不停的哆嗦抖動、發出嘶嘶聲,但終於不用死了,他能夠活下來了,雖然他還在愧林身處險境,但這並不妨礙他脫離毒發身亡後的喜悅。
事實上,江落體內的神秘力量,也就是元力其實是能夠逼出屍毒的,張二要往陷阱處拉江落也是這個原因,之所以張二會隨身帶一包解毒藥隻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張二知道了自己的以防萬一會碰巧救了江洛一命不知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