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又把手電咬回在嘴裏,雙手緊握工兵鏟,仔細觀察這次黑貓。
果然有地方不對勁,這次貓的眼睛雖然和所有貓一樣詭異,但是它更讓人不舒服的地方是……它居然有表情!
對!我絕對沒有形容錯,而且找不到更為恰當的詞語了。它的胡子很長,肯定是個老貓,兩邊的胡子全往上翹,露出半張嘴,感覺正在對我進行侮辱性的嘲笑。特別是一雙黃色的眼睛,感覺一直在傳達某些東西。總的來說,我總覺得它是個人!而且來著不善。
這種感覺非常強烈,我不禁把工兵鏟又拿高了一點。這時更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它看到我緊張成這樣,竟然笑出聲了!
但是是很古怪的“哈”的一聲,就像是人隻做口型,不動聲帶光靠氣流哈出來的聲音,很沙啞,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恐怖。
“裝神弄鬼,老子送你一程!”我心想先下手為強,是敵是友一鏟子就知道了。連忙手起鏟落,豎起生鐵鏟頭劈了下去。
那老貓見我突然發作,竟然不慌不忙,身體以不可思議程度後縮,躲了過去。鏟子重重得劈在箱子上,頓時木屑橫飛,灰塵滿天。這要是劈在它身上,肯定讓它左右分家。
但是看到它不可思議地把身子縮得不到原先的三分之一,我就知道了……它要還是正常的貓,老子就不是正常的人!
老貓被這一下子激怒了,決定不和我用眼神交流,直接切磋武藝。突然像炮彈一樣朝我胸口飛撲過來。我好歹也是個不折不扣的體育愛好者,籃球足球的過人技術不錯,身子敏捷。當即看準它頭到我胸前了,就直接鬆開鏟子,兩手從兩邊朝它的腦袋大力一拍。
這招是武俠電視劇中的“雙風灌耳”,就算他是個人也多半要留下個耳膜破裂腦震蕩什麼。這會事關性命,我除了吃奶的力氣甚至使出了吃奶牛的力氣!
果然,這會它沒有避開。被我拍了個實沉,頭上一聲悶響,長長地慘叫了一聲。那聲音真是無比淒慘刺耳,我趕忙捂住耳朵,它落地馬上跳回箱子上了。雙目犀利地死瞪著我,仿佛要把我祭了它肚裏的五髒廟。
我前段時間在看《明朝那些事兒》,深知戰場上要想活命就得把對手一口氣往死裏打,不能像美國拳擊。打一兩下被拉開再來。於是我連忙用自身能達到的最快速度抓起鏟子,猛力一個橫掃。
估計它剛剛那一下真被打蒙了,這下壓根就沒有反應,直接被鏟子帶著飛到了旁邊的牆上。我用力實在太大了,整個牆震了一震,牆皮就唰唰的往下掉,滿屋子的石灰,嗆得我幹咳了好幾下,手電也掉地上了。
雖然暫時一團黑,危險卻解除了,剛剛連鏟子帶貓一下子拍在牆上,估計現在它已經是五髒爆出,血流滿腸了。
裏麵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在外麵的不是聾子都能聽見。胡子連忙問怎麼了。
“沒事,警長同誌因公殉職了,享年不詳。”我捂著鼻子,盡量控製呼吸,防止更多的石灰吸進肺裏。
“別大意!小心一點!”林曉寒的聲音。要是他不說這一句,我還一直以為他不在外麵呢。
我嘀咕著那貓都成殘屍了,莫非還跳起來了不成。從地上摸索到手電,打開確認那貓的屍體。一束燈光穿過空中的塵埃,照亮了地上的一地牆皮中血糊糊的半個貓身子。
不知道是被灰掩住了還是什麼,隻能看到兩條後腿和一隻尾巴,都被埋在灰土裏,一動不動。這家夥,終於還是交代了啊。
突然有什麼東西滴在我耳朵上了,我用手撓了撓,放在麵前一看:滿手都是血!
我的心情一下子晴轉多雲了,身上的一身熱汗也唰唰的變成了冷汗。但是手裏不能慢,手電馬上對準天花板,看到了讓我一生難忘的畫麵:
隻剩半個身子的貓,前半身血糊淋淋的趴在房梁上的吊繩旁邊,仍然用那種令人生厭的表情看著我。血一點一點的滴下來,有的還帶著點肉和皮毛,惡心到了極點。
如果在這個時候我還認為它是貓的話,那我肯定是外星人了。這事邪得已經出離一切了,包括我天馬行空的想象。
那東西仍然安靜地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剛剛並沒偷襲。我一邊慶幸一邊做好迎戰準備------雖然它貌似是傳說中的不死之身。
胡子這期間也沒閑著,一下一下的撞門,但始終沒有撞開。我連忙把裏麵的情況給他們彙報了一下,並表示我一定再接再厲,用更好的求生成績來回報關心我的黨領導。
林曉寒聽完我的陳述,思考了一會,突然叫道:“屍貓!”
我喊著回話:“它下半身什麼都沒有確實很時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