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份時候,小鬼是日夜都在睡覺的,當主人有命時,會先對著瓶子吹口氣,念咒語,將小鬼喚醒,然後吩咐它們去辦事。除非主人食言,多次承諾了小鬼的事情沒有辦到,否則,它任無不唯命是從,絕不討價還價,瞬間就能將主人的指示辦妥。在舊社會,有一些賭錢鬼就是采用這種方法去贏別人的。行話叫“受庛”。還有傳聞,某著名香港女歌星,就是用養小鬼的方式換取名聲和錢財,後來被反噬了,得了癌症一命嗚呼。
當然天上不會掉免費的麥當勞,養小鬼是需要代價的。首先每天都要喂它人血,一開始隻有一滴就夠了,自己割破手指就行。越到後麵,小鬼就會越來越大,胃口也就隨之增長。這時候一般人就會把小鬼放出去,吸食他人的精氣,否則養鬼者自己就會遭殃。
廢話不表,話說那趙金鳳聽到林曉寒這麼問她,當即就明白了些什麼,笑著回答道:“放心,我堂堂麻衣教掌教,養小鬼是為了平日驅鬼用,並不害人。”那女人說到這裏的時候表情神肅,正氣十足。
我順著林曉寒的手看去,那牆角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我不禁覺得我正在被封建迷信強力汙染著。
林曉寒聽她這麼一說,表情鬆了些,但想了想還是說道:“養小鬼,耗本血。怎麼說來對自己身體還是不利的。”
趙金鳳點點頭沒說話,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玻璃瓶,裏麵裝了兩個藤木雕刻的小人偶,一黑一白,模樣甚是可愛。
“剛剛放它過來我們屋裏也是你吧?”林曉寒突然問道,手中像是掐著什麼東西,大拇指和中指用力地捏在一起,指節都隱隱發白了。但是我看來什麼東西都沒有,這樣的場景真的是很不爽。要不就是科學戰勝一切,那麼這兩個人就是瘋子;要不就是這兩個真是高人,那教育者對我十幾年的心血培育就成狗屁了。我現在正是站在這兩種信仰中間,實在是令人頭疼。
趙金鳳看到了,歎了口氣,說:“放了小白吧,事到如今我也隻好實話實說了。
之前在飛機上,我就覺察到你們這四個人的異樣了。那個女孩和你的陰氣很重,應該經常和鬼神打交道,不是‘咂子’(咂子是他們對我們這種什麼奇術都不懂的人的稱呼)。而且你們又說到柳州,我就知道肯定和那件棘手的事有關了,但是又不知道你們是敵是友,就讓小白一直跟著你們,起鬼轎比你們先到這裏了。”
我在旁邊啞巴了半天實在難受,現在終於能插上話了,連忙問:“你說的‘棘手的事情’是什麼?”
趙金鳳看著林曉寒,林曉寒也明白她的意思,走到門口把剛剛畫的朱砂符抹掉,手上一鬆。我突然感覺到憑空一陣風從我前麵吹過,速度很快,我甚至以為是幻覺,因為沒開窗戶的屋裏哪裏可能出現風!
他們壓根就沒管我,趙金鳳接著說:“是惡魘還陽。我算準了日子就在這幾天,小石村會出事,就趕過來了,隻是還是晚了一步。”
林曉寒也點了點頭道:“我也是為這事過來的。”
這時候胡子小玨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胡子大叫道:“原來你不是帶我們來救阿剛的!是到這來壯什麼陽的啊!”
小玨“噗呲”一聲,笑的前仰後合。趙金鳳臉上表情很尷尬,畢竟是中年婦女了,思想沒有小玨開放。
林曉寒根本就不理會胡子,對趙金鳳繼續說:“‘惡魘’這東西我對付過,你有什麼線索麼?”
趙金鳳點了點頭,說天快亮了,我們邊去小石村邊說吧。
收拾好東西,簡單吃了些早飯,五個人兩個“小鬼”就坐車去小石村了。路上趙金鳳告訴我們:
她師父-----也就是前一任麻衣掌教告訴過她,惡魘還陽是一種很凶險的天劫。俗話說“寧遇百鬼,不撞一魘”,說的就是很多鬼還比不上一個魘。魘本來也隻是厲鬼,但是一但有人來驅鬼的時候失敗了,厲鬼修為和怨氣就會上一層。上到第九十九層,就有個還陽過程。在這個過程時間很長,可能是一二十年,也可能是一二百年,在這期間和一定範圍裏死的人,會一一又活過來,也沒什麼大害,但是到第九個的時候,活過來的那個就不是人了!麻衣道士們都說,三國時期的左慈就是惡魘還陽,而且很多很恐怖的事根本不敢流傳,所以記在《三國誌》裏的,是最“和諧”但是不真實的曆史。
趙金鳳就是算準了時間,準備趕過來製服那第九個的。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看報紙上報道的已經活了兩個人了,按照官方媒體的20%真實報道原則,第九個估計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