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望晴略顯尷尬地坐在桌邊吃飯,第一次,從小到大第一次吃得那麼文雅,雙眼都不敢亂瞟。
終於,莫望晴忍不住了,“師傅,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著徒兒的臉看啊,徒兒會不好意思的!”
李師傅聽罷,撫著胡子笑了,也不再繼續盯著她的臉看,起身離開,走前還不忘叮囑她飯後洗碗。多個人在身邊,有些時候也可以偷下懶,這是一大好處!
隱隱作痛的臉,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莫望晴,她破相了!而罪魁禍首,就是那隻該拔毛的阿飄。早上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阿飄突然在她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的臉蛋兒上動爪子!那可能是她有生之年經曆過的最清醒的早晨。阿飄似乎知道大難臨頭,抓了之後就跑到屋頂上得意洋洋地俯視她,看到自己的傑作後,心裏一下平衡了許多。
現在莫望晴臉上擺著清清楚楚的六道抓痕,倒是有點像貓的胡須,隻不過看著還是有想笑的情緒。
原本應該美好的一天,也成了煎熬,進進出出的人無一不是在憋笑,搞得莫望晴恨不得躲到洞裏去。暗暗決定,回去後一定要拔光它的毛!
剛剛為自己的毛報了仇的某隻靜靜地坐在房頂上梳理毛發,黑珍珠似的眼睛怔怔地望著某處,心底湧上一種叫思念的情緒。突然一陣冷風襲來,阿飄整個身子抖了一抖,疑惑地看了看頭頂上的大太陽,現在還是夏天吧,怎麼覺得有點冷?
傍晚,莫望晴幫李師傅洗好了碗筷,在回去的路上瞟到幾顆荔枝樹,心下一動,便摘了幾個,想著自己的計劃,猥瑣地笑了。
“阿飄,你姐姐我回來了!”
被點名的阿飄站在房頂,一臉警惕地盯著莫望晴的一舉一動,她臉上的六條抓痕告訴它,早上他真的報了仇,而且她那生氣的模樣也不可能是裝的,可是現在她怎麼嬉皮笑臉的,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莫望晴看它沒有下來的意思,麵露無奈,歎了口氣,開口道:“阿飄,我承認昨天是我的錯,不該拔你的毛,今天早上你的舉動我也理解,總的來說錯在我。”說著,把手上的幾顆荔枝拿起來揚了揚,“你看,我還帶了歉禮。”
阿飄聽了她的話,慢慢放鬆警惕,看著那荔枝,頭向右偏了偏。
“你不會沒吃過吧?!”阿飄聽她這麼一問,誠實地點點頭。
“這樣吧,我來幫你剝好,你來吃。”說完,隨手拿起一個就開始剝,剝好了就放到院子裏的石桌上,開始剝另一個。阿飄看著那晶亮的果肉,忍不住好奇,跑了下來,向荔枝撲去,一口咬下,隨即露出享受的表情。
“好吃嗎?”莫望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飄使勁點頭,一轉眼就看見一張恐怖的臉向自己靠過來,心下一驚,想逃,卻被抓住了尾巴,整個身子懸在空中,不斷掙紮,額前的那月牙形的白毛地也散出一陣光。那張恐怖的臉突然放大,鼻子碰著鼻子,一時間忘記了掙紮,冷汗直流。
“你抓了幾個印子?”
阿飄聽她問起,居然認認真真地數了一遍,莫望晴看著它呆萌的模樣,竟然有些氣不起來,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等她扯了它的毛,她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好了。
阿飄連叫了6聲,說明有六跳血痕,“那讓我再拔你五次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