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垂,路燈已經亮起。因為下著雨,天黑的也早了許多,記得剛剛跑出樓道時,天還亮著的,好像到現在已經過了很久的樣子。
眼前的馬路上,燈光如柱,隔著迷蒙的雨絲,一道道的朝她射來,她目光渙散的望著馬路對麵,片片的暈黃處出現了他們醜陋的嘴臉,進而是那個熟悉的背影,她日日夜夜夢到的背影……
她怔怔的望著空處,好像那裏在上映著一部電影,一部關於她的人生的電影。
她好像個孤魂一樣,到處飄蕩,就好像剛剛沒人追來一樣,她也不期望他們追她,那樣她會覺得他們要解釋,那該多虛偽。這樣一個人多好,靜靜的,看著周圍的這些人,看著他們的悲歡離合,不期然的發現,她竟是裏麵的重要的人物。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就是主角,因為沒有她,他們的戲沒法演,可好像又不是,因為那是別人的故事。
可在她的故事裏,她至始至終都是女主角,而那個躊躇的背影也一直都是男主角。雖然他的戲份早早結束,可誰也不曾替代,因為後麵的故事一句話就可以敘述的清,一幕就演的完。
她隱身於綠化帶中的一顆不算低矮的鬆樹的高大的影子下,光影在她姣好卻蒼白的臉上落下。路人打著傘匆匆走過,車子在眼前匆匆滑過,沒人在意她的存在,沒有人注意到她眼裏的悲涼跟絕望。雨水順著她的額頭,鬢角淌下,模糊了她的眼,她一眨眼,世界再次清晰。她順了順鬢角的頭發,指尖比這深秋的雨水冷的多。
腳下下水道的裏滾滾的流著汙垢的水,那是讓人作嘔的水,管道早因之前的汙水沾滿了蛆蟲,細菌。即使大水滂沱的衝過,也衝不掉之前的痕跡。人心亦如此,每句話,每件事,都會在心底留下刻痕,時間撫的平的是一些細小的痕跡,但有些,時間也無能為力,那些在心底留下的是密布的鋼絲繩,一圈一圈的箍在心上,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隻會越箍越緊。最後血肉模糊,怦然炸裂,讓人疼到無以複加。
她不認為她走得出心底的這個局,也對,生活中淺顯的不能在淺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局,她尚且走不出,看不清。更何況心裏的呢。
城市的夜向來都是光亮一片,伴著微斜的雨水,更是搖曳了一地的繁華。她曾經好像是很喜歡這樣的夜晚的,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覺得這樣的夜晚會讓她顯得形單影隻,心裏的陰鬱,落寞,寂寥會細數的噴發,會噴發?是晨晨身上的傷痕?不,不會,那不是她。她隻會環著膝,因為她身上很疼,很疼,嘴角也疼,額頭也疼。比起她身上的傷,她的傷要重幾百倍,幾千倍。這些,又有誰知了。
她最好的朋友知了?還是大洋彼岸的他知了?
他們又怎麼會明了,他們隻怕捂著嘴笑她單純的過分,她善良的愚昧,她樂觀的沒心沒肺,她笨的猜不透他們的內心。是的,她愚蠢,她情令智昏,她陷入情海無法自拔。可精明的他們連這也看不透,這裏麵包括她老公,她的枕邊人。
是的,她是徹頭徹尾的神經病,整日瘋瘋癲癲,靠藥物為生,一日二十四時,她能睡三分之二。
真的可怕,真是可怕,想想精神病院裏那些嚷嚷著自己沒病,可卻一臉癡呆,一臉茫然的人,真是可怕,真是可怕。
她的呆滯的眸子終於閃過一絲光亮,那個光亮亮的可怕,比專櫃中的鑽石還亮。接著她瘋了一般衝了出去。
耳邊傳來重物撞擊,砸地,和刺耳的刹車的聲音。
生命是脆弱的,如倒地的她,人情是冷漠的,如為了一己之欲而不擇手段的他們亦或是此時耳邊車主的咒罵聲,亦或從未減速,疾馳而過的汽車的聲音,這些卻成了她聽到的最後一首曲調。
曲未終,人亦未散。
她終於還是善良的,成全了他們,也救贖了自己。
她終於還是愛笑的,一個微笑,就如初次見麵時那樣,她會保佑他在大洋彼岸幸福安康。
她終於還是落了淚,一滴淚水,道盡了她的心痛,卻說不盡她的悲哀的人生。
曲終,人散。
一曲終,但人未散。
一曲又起。
是悲,是喜,是緣,是怨,是愧,是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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