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胎和幻約(1 / 3)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莊子?齊物論》

模糊,寧靜,濃重的酒精味刺激地鼻子難受。

強烈地白光照的腦袋一陣一陣的暈,從身前走過去的女人穿著白大褂,是女人,那就不是賣豬肉的,看這打扮,也應該不是精神病人。

估計是名醫生了,那我現在處的地方,應該就是醫院了。

不對,說是醫院倒是抬舉了,這地方頂多算是個小診所吧。

身前走過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她轉身走進了這裏唯一的一個房間裏。

艾瑪我去,婦產科!

與此同時,我才感覺到我的右手正受著拶刑。我仿佛是被人設置了程序般,輕聲地安慰著她,並且說出口的話絲毫不像是一個久居家中、對著貼吧嗬嗬一笑的摳腳男孩該說的。

我看不清她的臉,她的臉像是被刻意打上了馬賽克,亦或者說是被鏡頭光暈喪心病狂地怒渲染了無數遍般的模糊。

等待了片刻,我沒見剛才進去的女人出來,就聽到裏麵有人叫道。

“xxx,進來。”除了姓名詭異地模糊外,裏麵房間裏的人念“進來”這兩個字倒是分外的清楚和標準。

我牽著女生一起進去了。我仿佛比她更著急。

更加慘白的房間內,坐在椅子上穿著白大褂的人,被我一眼就看出了雌雄。對於這點,我一直很鬱悶木蘭詩裏麵和木蘭睡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為什麼發現不了木蘭的女兒身呢?思考了很久我才得出了一個結論:一定是當時太貧困了,營養不好。

女醫生的麵容被籠罩在一束從窗外斜射而來的白光下,這不禁讓人懷疑這落地窗的位置和她所處的位置是不是特意設計過的?沒有轉頭卻意外遠放鏡頭的場景內,我看到了那束陽光的來源——那是一扇與女醫生所處位置成直角的窗戶。

這尼瑪是要逆天啊!你這麼牛逼畢達哥拉斯知道麼!

隻見她抬頭看了看我們兩個人,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握著筆,問:“多長時間了?”

我仿佛率先搶答道:“不久,發現到現在才三天。”說完之後我一臉的欣慰。

醫生明顯不耐煩地說道:“沒問你。”隨即她又把語氣放緩,問:“是怎麼發現懷上的?是驗孕棒還是其他什麼症狀?”

“嘔吐。”女生低著頭低聲說道。

“那也有六周了吧。”醫生提筆寫了寫,抬頭又對著我打量了片刻,轉頭對向女生,問:“高中生是嗎?看是沒打算要這孩子吧。”

“嗯!不要了不要了。”我像是落入水中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接道。反應和說話的速度簡直一致到令人發指。

“沒有問你。”女醫生依舊用那冷淡的語氣說道。

我撇了撇嘴,嘀咕道:“那你剛才還看我來著.”

女醫生輕歎口氣,微微搖動腦袋像是惋惜些什麼,在白色的單子上寫了些什麼東西後,說道:“常規化驗,去繳費之後,跟我來。”醫生撕下單子,輕輕地揮了揮,示意我拿過去。

我看著它硬是愣了一分鍾後才緩緩地接過單子轉身走了出去。剛走出門口,我剛準備問問需不需要我在旁邊一起看什麼的時,門“砰”的一聲打來了一臉風。

我此刻分外地心疼著,恍惚地走到了櫃台繳了費後,看著昂貴的費用單,痛心疾首地回到了剛才的那個房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