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白澤寧……哦不，是夜宸，他跟我說話的時候，永遠都用一副霸道的、不容反駁的口吻，就好像我是誰的他，必須要聽話一樣。
可偏偏，我們之間的關係，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理清楚。
既然想到了這裏，話也趕到了這裏，我覺得，有些事情，好像真的有必要要理清楚了。
思及此，我轉過身，拉下被子，讓自己麵對向他。果然如我猜測那般，他是睜著眼睛的，那雙眼睛漆黑而又深邃，我能夠從中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倒影。
我的呼吸一下子就停滯了幾秒，可我還是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而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有話要說，不禁先開口：“你想要說什麼？”
我頓了頓，鼓足了勇氣：“我們現在……到底算什麼？”
我一句話說完，他先是靜靜的看了我兩秒，然後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你覺得呢？”
“……”
每次都這樣，我發現他好像總喜歡把話題拋給我。
“你覺得我們算什麼，我們就算什麼。再說……”
他說著，忽然間手臂一緊，把我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些。本來我倆靠的就不太遠，這樣一來，幾乎已經挨到了一起。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近了！
我努力的吞了口口水：“我覺得……”
“我以為你都明白的！”
就在我踟躕猶豫、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的時候，他忽然間沉了沉聲音，低低說出了一句。然後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將臉湊了過來，在我唇上淺淺印下了一個吻。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卻依舊平靜：“如果不明白，我這麼做，你就能明白了吧！”
他的話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好似一記重錘，重重的落在了我的心上。
“可……你是鬼！”
我終於把壓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可是他聽聞了我的這句話，眉心卻不由自主的動了動：“你在乎麼？”
“……”
“我是人是鬼，你在乎麼？有那麼重要麼？”
是啊！
他是人是鬼，有那麼重要麼？我隻知道，不管他是什麼，他在我心裏的感覺，好像一直都沒有變過。甚至於，他帶給我的某些感覺，是一個平常人，根本無法給我的。
也許是我的沉默讓他有所誤會，他看著我，狹長的鳳目不由得微微眯起：“樂樂，你記住，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別想要逃開我！因為，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永遠不會！”
他說的那麼篤定，眼神中似乎又隱藏了什麼東西，一時間，我竟然有些看不懂。可是我心裏卻是高興的。
他終於不再模棱兩可，而是直接了當的對我說出了這樣的話，而這一瞬間，我隻覺得好似頭頂那片陰雲密布的天，仿佛頓時晴朗了起來。
我不再迷惘，不再搖擺不定，這一刻，我看著他，看著他眼裏自己的倒影，心裏湧上一抹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將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盡管裏麵聽不到任何心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