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咕嚕嚕……”
驀地,空氣中響起一陣怪異的聲音,因為四周太過安靜了,所以這個聲音顯得那樣的突兀,又那樣的讓人毛骨悚然。
我剛剛放鬆下來一點的神經猛地又緊繃了起來,而再看白澤寧,卻發現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邪魅笑容。
“嗬!”
他低笑了一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看見他身後靠在角落那個巨大的浴缸裏,緩緩的升起了什麼東西。
鮮紅、粘膩、那是被鮮血包裹著的,一個人的影子。他巨大的幾乎要掉落的眼珠子在紅色鮮血中顯得那麼的猙獰,隨著他身體的緩緩上升,我看見血液順著他的身體緩緩流淌而下。
而就在這時,他卻張開嘴,伸出了舌頭,在唇邊舔了一下。鮮血進入他的嘴裏,他的臉上隨即漏出了一抹滿意的表情。
他裂開嘴角,好像在笑,又好像不是。
我的嘴張成了一個圓形,撐大了一雙眼睛,驚恐的望著他,忍不住朝白澤寧說道:“他……他在你後麵!”
而白澤寧卻對我的話卻置若罔聞,依舊靜靜的看著我,眼裏的光芒平靜而又冷靜,似乎一點都不以為意。
“我跟你說過什麼?”
“……”
“有我在,永遠都不用怕!”
他的眼睛深邃而漆黑,好似黑曜石的珠子一般,閃耀著神秘而又暗啞的光亮。那一刻,我看著他的眼睛,真的就不害怕了。
我想,他是不是會什麼催眠術一類的,不然為什麼每次聽見他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無論處在怎樣危險的環境裏,我都會奇跡般的安下心來。
他的身後,那個從裝滿了鮮血的浴缸裏站起來的人,已經走了出來,弓著瘦骨嶙峋,隻剩下皮包骨的腰身,一步一步的緩緩朝著我們靠近。
很不應景的,麵對著眼前這一副情形,我感到有些滑稽。
我不知道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他肯定不是人,也不是什麼善類。他殺死了欒琪,還想殺死我和蘇北一。
可危險明明在步步緊逼,白澤寧卻和我“含情脈脈”的對視著。
我忍不住動了動喉嚨:“那個……他靠近了!”
“所以呢?”
“……”
白澤寧的反問讓我一時無言以對,所以呢?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趕緊逃跑麼?
哦!不對!
我想起了昨晚白澤寧在對付其中一個日本男人的時候,那樣的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化作了一團黑色的煙霧,無聲消散。
所以,他應該是很厲害的吧!
因為很厲害,所以,完全不把他身後這個緩緩靠近的怪物放在眼裏?
“血……給我血,我要血!”
那個男人又開始了,白澤寧衝著我低聲囑咐了一句:“乖乖的呆在這裏等我一下!”
說完,他就不慌不忙的從地麵上直立起身體,轉過頭去,和那個可怕的家夥麵對麵的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