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克裏斯知道兒子已經安全後,就完全喪失了繼續戰鬥的力量。他微弱而平靜地說:“我要死了,告訴凱瑞和我妻子,我對不住他們,我愛他們。”氮氣泡無情地在他體內爆炸了。救援飛機火速將凱瑞和克裏斯送到了90英裏外的布羅克醫院。還在與生命搏鬥的凱瑞全然不知父親已經死去,在昏迷中,他還掙紮著問:“我爸爸怎麼樣了?”
凱瑞的血管裏充滿了氮氣泡,連注射器抽出的血樣裏都有泡沫。在模擬60英尺深水壓力狀態的純氧艙內,凱瑞開始感覺到疼痛,這表明他的血液開始循環。醫生終於看到了希望,於是他們將純氧艙內的壓力加強到165英尺深水壓力狀態,希望隨著凱瑞體內血液的完全循環,有效地排除他體內的氮氣泡。第二天下午.凱瑞終於恢複了知覺。
3個月後,黯然神傷的凱瑞將父親的骨灰和美麗的百合花瓣一起撒進了佛羅裏達的魔鬼水下洞群中。凱瑞知道,這是父親最渴望征服的地方。在凱瑞手中,還捧著一幅他小時候和父母的照片,多年的隔閡在經曆了這次的生死劫難後,他終於理解了父親一生對於事業的追求,意識到了無論多麼冷漠孤傲的人,內心始終珍藏著血濃於水的親情。
感恩寄語
在探險的路途上,父親,為了拯救兒子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刻,往日的父子恩怨早已被大海一樣的胸懷包容了,他們彼此諒解相互幫助,正是這種父子見血濃於水的親情,才使兒子最終明白了父親對子偉大的愛!總有一個人將我們支撐,總有一種愛讓我們永遠感動,這個人就是父親,這種愛就是父愛。父之恩,水不能溺,火不能滅。
隻想給你第二次生命
文/尤天晨
在她42歲時,18歲的兒子病了,是血液方麵的病,治療很棘手。醫生說,隻有一種方法可以挽救她兒子的性命,就是采用同胞新生兒臍血注入療法。也就是說,她必須再生一個孩子。“可是,就你的年齡和體質而言,能否順利懷孕,能否平安生產,誰也沒有把握。你們要考慮清楚再作決定。”
“算了,”丈夫說,“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她不同意。如果兒子的生命都不能保證,當媽的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我一定能生個孩子的,相信我。”她的內心並不自信,但她相信,冥冥之中那個掌管子嗣的神靈,會對她這個母親的不幸網開一麵的。
丈夫沒能說服她。
他們開始為懷孕而做各方麵的努力和準備。一邊為申請二胎指標到處奔波,一邊還要照顧生病的兒子。兒子的病情在緩緩地加重,使他們的計劃與任務越發顯得人命關天。焦慮、疲勞和壓抑,終於導致她內分泌失調。兩個月過去了,她還是沒有懷孕的跡象。為此,她求醫問藥,求神拜佛……差點兒沒急瘋。一天,當她終於從自備的測早孕試紙上發現異常時,她哭了,兒子有救了!
她以後就盼星星,盼月亮,巴不得腹中的孩子早一點兒出生。她每天都注意著自動身體的細微變化。到底是年齡不同了,隨著懷孕月份的增加,她越來越感到精力不足,頭發開始脫落,牙齒日益鬆動,走路時腿腳也不靈便……她身體裏的鈣質正一點點流向那個鮮活的小生命。但是,身體越不適,她越開心,因為,那證明胎兒在漸漸長大,證明救活兒子指日可待。
然而,在她懷孕7個月時,兒子的病情進一步惡化了。聽到這個消息,本就虛弱的她暈倒了。醒來時,她已躺在產房裏,陣陣腹痛告訴她,她正麵臨早產,而且伴隨其他複雜情況。她聽見醫生在門外說,大人和孩子,隻能保一個,你要誰?然後便是丈夫痛苦地反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兩個我都要……可稍有理智的人都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不,我隻要孩子!”她忍著劇痛,對著門外聲嘶力竭地喊道。醫生和丈夫聞聲立即來到她麵前。丈夫心疼地看著蒼白憔悴的妻子,豆大的淚珠滾了下來:“不能啊!這樣做我對不起你。”
“可是,不這樣做更對不起我們的孩子——是兩個孩子!”妻子說。
最後,醫生采納了她的意見——保全孩子。醫生對那位丈夫說,成全她吧,因為,我也是母親,我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
手術室裏,一種神聖的肅穆湧動著,隨著一聲響亮的啼哭,產婦終於帶著疲憊而滿足的微笑合上了眼睛。她蒼白的臉映著滿床血的汪洋,映著窗外五月那火紅的石榴花,淒美動人。醫生對著她的遺體深深地鞠了一躬。
又是一個石榴花開的五月天,一個中年男人抱著粉嘟嘟的女兒,領著血氣方剛的兒子,去墓地看望孩子們的母親。“知道嗎,你們的媽媽,曾給你們兩次生命。”男人看著女兒清澈無邪的眼睛,又把目光移向兒子的臉。
兩個孩子像兩枝美麗的康乃馨,正借助母親的生命成長、怒放。
男人覺得,這是自己獻給妻子的最好的節日禮物,這一天,是母親節。
感恩寄語
女性是柔弱的,而母親是偉岸的;女性是尋求庇護的,而母親是給予庇護的。一位精神分析的創始者曾說:“一個無可置疑地深受母親寵愛的人會終身保持勝利者的感覺,保持經常導致真正成功的成功信念。”母親就這樣以無條件的愛,創造著勝利者和成功者,創造著世界,創造著生命。
母愛是極其敏感和堅韌的,它的堅韌程度可以超過自然界的任何一種物質,有時甚至是無限的。一個母親,用自己的死亡,成全了孩子們的生存!是她,用一顆心,拯救了兩條生命!這就是母親!她對子女的情驚動天地,感泣鬼神,與江河同流,與日月同輝!
艾滋媽媽
文/佚名
3019床病人住進產房的時候,婦產科特別召開了一次全體會議。原來這是醫院配合醫科大學傳染病係的一個研究項目:艾滋病母親分娩無感染嬰兒。
艾滋病人人住進產房的消息頓時讓婦產科炸了鍋。開會時當著院長沒人吭聲,等會一結束,全體護士齊聲抗議:“萬一感染了誰負責?”,連一些醫生都嘟嘟囔囔:“要是汙染了手術器械、床鋪,造成其他病人的感染怎麼辦?”嚷歸嚷,最後病人還是住進了產科病房,編號都是院長親自來挑的,特護病房,19床。說是圖個吉利。護士長分派值班表,給這床分派人的時候,誰也不願意去。最後,剛從衛校畢業三個月的我,戰戰兢兢走進了19床的病房。
戴口罩帽子穿長袖不說,我還特意挑了一雙最厚的乳膠手套。19床靠在床背上,腆著臨產的肚子,微笑著看著我進來。我以為得這種病的女人,多少要有點與眾不同的,一打量,發現她很普通,頭發短短的,寬鬆的裙子,平底黑襻扣布鞋,臉頰上布滿蝴蝶斑,一個標準的臨產孕婦。
“你好。”她彬彬有禮。我心跳如雷,僵硬地笑了笑。第一天護理就要抽血,而血液是艾滋病傳播途徑之一,想想都叫我頭皮發麻。大概是太緊張了,‘針下去沒紮進靜脈,反而把血管刺穿了。我看到她眉毛都跳動起來。我手忙腳亂地拿玻璃管吸血,又找棉球,小心翼翼地不讓血跡沾染到自己身體的任何一部分。清理完畢,看看她的臉色,居然風平浪靜。
“謝謝你。”聲音溫和而恬靜,標準的國語顯示出她良好的知識修養。回到辦公室,我忍不住說:“哎,這個19床,怎麼看也不像得那種病的人呀?”正在值班的李大夫抬頭反問我:“那你認為得這種病的人應該是什麼樣的?”一句話把我噎住了。李大夫把19床的病曆遞給我:“看看吧。”
翻開病曆一看,19床運氣是真不好,本來是一所大學的老師,年輕有為,30歲就升了副教授,前途一片光明,在去外地出差的路上遇到車禍,緊急輸血時感染了HIV病毒。誰都沒想到這次輸血會被艾滋病毒點中,直到她懷孕做圍產期保健檢查時才發現被感染。從被感染那一刻起,她的生命已被改寫。可憐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據說母親感染艾滋病後生產的嬰兒,感染艾滋病的幾率高達20%—40%,而且生產中的並發症和可能的感染對於免疫係統被破壞的母親來說,常常是致命的。現在她一邊待產,一邊起訴了那家醫院和當地的血站。估計能得到賠償,可是有什麼用呢?
19床的丈夫來的時候,婦產科又是一陣小小的轟動。一個艾滋病人的丈夫會是什麼樣子呢?我懷著好奇心,裝著查房,走進去。19床坐在床上,把腿擱在對麵坐在椅子上的丈夫的身上,慢慢地梳頭發,從頭頂到發角,安然悠然;丈夫幫妻子輕輕揉著因懷孕而腫脹的雙腳。對妻子的憐愛從他的雙手不可遏製地溢了出來。陽光從窗戶溜進來,斑斑點點地定格在丈夫的手和妻子的腳上。這時,他們更像一對幸福的準父母。
“你覺得孩子會像誰多點?”我整理著床鋪,聽著這一對夫妻細語呢喃,心裏不斷泛酸,原本是一個多麼幸福的家庭啊。“我!妻子嬌憨地撒嬌。”“皮膚不能像你?”丈夫嗬嗬地笑:“看你的小臉都成花斑豹了……”在眼淚出來之前,我出來病房。
19床每天必須服用多種藥物,控製HIV病毒的數量,幾乎每天都要抽血、輸液。兩條白皙豐滿的手臂,從手背到胳膊,針眼密布。我手生,加上害怕,常常一針紮不進,她卻沒發過一次脾氣,隻是很安靜地看著我笑。護理一個多星期,我漸漸喜歡上她。雖然“武裝設施”還是必備的,但是給她紮針我非常認真,給藥時也要重複幾遍,直到她明白為止。有時候,我還會為她買幾隻新鮮的向日葵,插在花瓶裏放在她的床前。
她的胎位一切正常,胎兒稍許過大,頭圍接近了生產極限10公分。不過為了避免生產過程中的感染,醫生早就商定了剖宮分娩,連手術計劃都擬好了,就等著產期的到來了。雖然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星期,但是31歲初產,又身患艾滋,所以病房上下都高度戒備,隨時準備進入待發狀態。
19床很鎮靜,每天看書聽音樂,還給未來的孩子寫信,畫一些素描,枕頭下已攢了厚厚一疊。我問她為何堅持要這個孩子。她的生育年齡偏大,又帶病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