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橫男自然指點不出來什麼東西,一張臉憋得通紅也說不出一句話。花聽趁機走過去,就著陸予手裏的瓷片看過一眼後,忍不住地奚落他:“雍正年間的東西,到現在也兩百多年了吧。可是你存心弄碎的這玩意兒,能有兩百天的出廠期就算很不錯了!”
陸予順著花聽的話微微一笑,“白小姐所言極是,我也覺得這塊瓷片的曆史不會超過一年。”
花聽對瓷器並沒什麼研究了,隻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卻被自己說中了,有些意外地展顏一笑說:“是嗎?看來我們真是英雄所見略見啊!”
陸予接著說:“現在我們兩個人都認為你所謂的雍正金珊瓷並非古瓷,而是不值錢的新瓷。所以,你要求的賠償就很不合理,不是嗎?”
有了陸予出來壓場子,路上的行人們也都紛紛大著膽子開始聲援了:“是啊,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蠻橫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有心想耍橫卻不敢再犯混,畢竟戳穿了這場“碰瓷”把戲的是一個他絕對惹不起的人,他隻得對著老漢沒好氣地嘟噥了一句後走人了。
“老頭,今天算你走運。”。
看著蠻橫男悻然離去的身影,老漢知道自己終於逃過了一劫,他激動又惶恐地要給恩人下跪磕頭:“這位先生,還有這位小姐,謝謝你們幫我出麵說話。否則,這頭驢今日要是不保,老漢一家老小都要挨餓了。”
陸予急忙躲開了這個叩首大禮,擺了擺手道:“不過是運氣,對古瓷有些研究罷了。”
老漢激動得不停抹眼淚。
站在花聽身邊的三鑫商社社長陸予,讓眾人又有了一番新的認識。
花聽也不例外,“想不到你刷子還挺多的嘛,你能說說這世界上還有你不會的東西麼?”
陸予笑著同她並肩離去,倒也不害臊地直接回答:“不會追女人。”
“是麼?”回想那****在教堂彈琴的場景,花聽否認道,“我倒覺得你把妹有一手。”
“把妹?”陸予不解地一揚眉。
“懶得解釋。”
陸予也沒興趣多問,而是把注意力放回到原先的問題上,“白小姐突然邀我逛街散步,該不會是對我……”壞笑起來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簡亦的調調。
“千萬別誤會!”花聽搖頭擺手道,“我找你有事,是關於……”
“白先生那批貨的事?”陸予是聰明人,剛才在印香樓便看出了花聽的意圖。
“沒錯,”對於陸予的直白,花聽一點都不意外,“張枚林的奉係軍閥想從這批貨中牟利,所以……”
“想借我的人一用?”陸予微微提高了音量,一隻手搭在了花聽的肩膀上。
“看來你早就知道了。”
陸予笑嘻嘻地大方道,“我答應,但你得陪我吃頓宵夜。”
花聽抖肩甩落他的手,臉上笑容天然無公害,“你不覺得還是我賺了麼?”
“沒覺得嗎,”陸予搖搖頭,“我們是,互利!”笑容更加純粹。
“是麼?”
“夜宵想吃什麼?”
“餛飩吧。”
竟是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她忽然有些發愣。
那張大甲藤帽下的清俊笑臉,她有多久沒再見了?
“怎麼了?”見花聽停了腳步,陸予不解問道。
“沒什麼。”
“確定餛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