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飲食方麵,陸予更是格外小心。基本上,他隻喝清水;隻吃清淡的菜肴;最大程度地避免被人下毒。因為他永遠也忘不了,他的師父也就是上一任保安會會長就是因為被人在茶水中下了毒,這才死於非命的。
雖然如今陸予已經升為三鑫商社保安會的會長,按規定可以配槍、配保鏢,人身安全有著最大限度的保障。但是地位越高,並不代表越安全。恰恰相反,高處不勝寒。他又是那麼年輕的一位會長,保安會的兄弟們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都很服他,但諳知其中沒有口蜜腹劍笑裏藏刀的人在暗中算計他呢?
這麼多年來,他本就孤身一人,也沒想過要結婚生子。
直到他遇見了白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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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妹妹,你這樣讓我覺得很危險呐。”簡亦親昵地替她卸去外套,正想朝一旁的沙發上丟去之時,右手不小心碰觸到了外套左邊口袋裏的某件硬物。
“那麼我的反應,你可還滿意?”花聽舒舒服服地往沙發上一躺。
“這把槍,你還是一直帶著?”
花聽淡淡地撇去一眼,簡亦手中握著的,正是陳樹送她的銀色左輪。
她無所謂地閉了閉眼,“習慣了。”
簡亦雖蹙著眉頭,卻是一臉饒有興致的樣子,“真的隻是習慣?”
花聽懶散地朝他瞟去一眼,“不然你認為是?”
簡亦上前,將左輪槍輕輕擱放在桌幾上,接著俯下身子,俏皮地在花聽臉頰上香了一個,“我信你。”
花聽側了側身子,抬眸亮晶晶地盯住他,“簡亦,什麼都比不過當下擁有。”
“說話變矯情了。”食指輕輕刮過她鼻頭。
“被民國給鍛煉出來的。”
簡亦笑著站起來,“你就老老實實待民國,我照顧你。”
“能待多久,也不是我能決定的。”花聽一個翻身,瞧見簡亦手中多了個類似燙鬥的東西,“你要幹嗎?”
“你老躺這躺那的,衣服皺得不行,我給你熨熨。”
花聽一下來了興趣,“這古董看著還真有趣。”
民國的老熨鬥不同於現代的電熨鬥。一般用白銅製作,外形酷似一把小型的平底煎鍋,把燒紅的木炭添加在“鍋底”,等到鬥底充分受熱後就可以用來熨衣服了。
她二話不說從簡亦手中搶了來,“容我試試。”
卻在簡亦意料之內的燙了手,濺出的火星還“吻”上了這件嬌貴的織錦緞外套。她顧不得燙就直接用手去拍熄那些火星,可是外套還是被燒焦了好幾個洞,而且洞口還都在胸襟處。這件衣服算是毀了,沒法再穿了。
“我就知道。”簡亦一聲輕歎,拉了她的手便將她往廚房裏頭帶,“趕緊衝衝。”
“靠!”花聽用力翻了個白眼,“你們這個年代的東西還真不實用。”
“那花妹妹帶我去你那個年代看一下?”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去。”
簡亦低頭笑,認真為她衝洗傷處。
“喂。”花聽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椎處。
“怎麼了?”
“外頭有關於我那麼多的閑言碎語,你都不在乎?”
簡亦側過臉來,奇怪又好笑地挑了挑兩根濃密的眉毛,說:“關於我的難道就少麼?”
“是說你和施因愛?”難免酸了一下。
“嗯。”
“那我們兩個算是……”
“外界說的,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