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聽皺著眉頭盯著手中的撲克牌,裝作思考了一陣。
發牌員提醒,九十秒時間已經快到了,要她必須馬上做出決定,跟注或是棄牌,或者是加注。
花聽點點頭,隨意扔出幾疊籌碼,每一疊都有30枚,她將這些籌碼推到牌桌中心,故意顯得有些手抖。
一旁的簡亦想笑,卻繃著個臉。
奶油生認真審視了一番自己的牌,然後凝神注視著她。
“我不相信你是順子。”他說。
“我也不相信你是順子。”
奶油生深吸一口氣,“這樣玩太慢了,要不一次性全押?”
花聽裝作稍稍猶豫,點頭道,“奉陪。”她已經猜到他手上的牌。
在奶油生充滿自信地準備翻出手中底牌的同時,他看了看花聽的神色又補充了一句道:“加上桌上的全部籌碼,再賭上點別的?不然太沒意思了。”
喲嗬!小屁孩胃口還不小。
“你想賭什麼?”
“賭你。”
花聽歪著頭打量他一陣,“賭我什麼?”
“賭你嫁給我。”奶油生聲調一揚。
“哈!?”可真夠簡單直接的。
簡亦拉下一張臉,本不想同這個小屁孩計較,可他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話來,究竟視他為何物?
“你可知你在同我的未婚妻說什麼麼?”簡亦瞳孔一縮,漫不經心的神色漸漸收斂。
奶油生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又問了一遍,“賭嗎?”
“你賭我嫁你,難不成是要我賭你娶我?”花聽戲謔一句,眼神滑稽地看著對麵這張年輕的小臉蛋,“你四不四當我灑呀?”
奶油生言語直白,“總之你輸了就嫁我,你贏了,隨便你。”
“是嗎?隨便我?”花聽來了興致。
“要房還是要車,隨便你。”奶油生口氣倒不小。
“要你。”
奶油生眼睛賊亮。
“做我的仆人。”這才是花聽要說的重點。
“什麼?”奶油生挑眉訝異。
“我就賭你做我小弟了,任我差遣。”
周圍人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瞎起哄,有的甚至勸她應當趁早棄牌,免得誤了終身。
棄牌?可能麼?花聽坐直了身子,與他相視一笑。
“那我可要翻牌了!”奶油生話一說完,迅速翻開自己的底牌,果然是9跟J,不出她所料,“我是順子。”態度既傲慢又興奮,一臉的誌在必得,就差開口喊她夫人了。
“可是……”花聽緩緩地翻出手上這副對K,在對麵無數張咋舌的表情中揚起了一朵燦爛的笑容,“我是葫蘆誒。”
奶油生瞬時瞪大了眼睛。
眾人皆驚歎。
看到了沒?真正的高手隻需一把便可贏回全部。
“嚇死我了花妹妹。”簡亦有驚無險地鬆了口氣。
“我豈會打沒把握的仗?”花聽不甚在意地揚了揚手,“簡亦,桌上的錢你拿去買好吃的好穿的,至於……”目光遊移到對麵那張一臉灰敗的麵孔上,“等我有用到你的時候再喊你。”
奶油生極度不悅地瞅了瞅這張桀驁不馴的臉上綻放出的絢爛笑容,無奈下隻得搖頭輕歎了口氣,好吧,大丈夫願賭服輸。
“花妹妹,看來我又低估了你。”
簡亦這句話是湊在她耳邊說的,嘴唇輕撫過他的發髻,花聽觸電般躲閃了一下,不經意間扭頭,發現隔了七八張賭桌的那頭,一身黑衣的陳樹站在蔡炳榮的身後,正靜靜地凝視著她。
老早就聽到了樓下動靜的白起鴻站在二樓樓梯長廊處,眯著眼看一樓大堂內的玄妙氣氛被花聽帶到了一個莫名的至高點;這一次他沒有選擇訓斥,而是惋惜地搖了搖頭,花聽雖是女兒身,卻有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感染力,倘若這個做女兒的能夠與他保持同一陣線,日後必成大器,隻可惜……
白起鴻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