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張蛟,你可沒看錯人?”靠在木椅上的白起鴻語氣聽來稀鬆平常,似乎是為一件不大重要的事而詢問一下身側黑衣人的意見。

“確定沒看錯。”黑衣人的眼神沒偏分毫,“就是這位姑娘,那日用的左手開槍,害我手臂廢了三個多月。”

白起鴻吞雲吐霧了幾回,才慢悠悠地開口道:“行了,你下去吧。”

花聽暗叫不妙。

看這情形,事情是敗露了?

“金少,你可沒看錯人?”白起鴻又將同個問題拋給了一旁的金家大少。

金家大少不太肯定,抬頭細細打量,花聽的臉生得白淨,尤其是眉間一點英氣,與那日的娘娘腔小哥幾無二致,眉眼細長,絕對錯不了。

“難怪後來的一次見麵我就覺得你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金家大少大著膽子揚聲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白家千金啊,難怪我說那日的男子怎麼個頭矮小,聲音奇怪,原來是……”突然察覺到來自白起鴻的兩道陰晦視線,金家大少乖乖地住了嘴。

“你可沒看錯?”白起鴻沉了聲音又問了一遍。

這次金家大少答得小心翼翼,一臉狗腿樣,“是,白先生,沒看錯,的確沒看錯。”

“嗬!”得到確切答案的白起鴻狠狠掐滅了手中雪茄,眼中迸射出花聽從未見過的淩冽殺氣,“我就說,能在上海灘屢次壞我好事的隻有你。”

花聽不滿地撇一眼金家大少,從鼻腔內冷哼一聲,毫不掩蓋對他的嘲諷之意。

“你今天倒是跟我說說,那督察長是你的誰?”白起鴻冷眼橫她,“你可知你在跟誰作對?”

“我隻想說,純屬巧合。”

“巧合?”

花聽不假思索又斬釘截鐵地道:“不是針對於檢督查,而是換做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樣做,但巧的是每次碰到的都是檢督查。”

白起鴻的眉峰中泄出幾分寒冷的厲色。

“我也不想每次撞見你的行動。”花聽翻了翻白眼,語氣中帶著一股與他相似的桀驁不馴。

白起鴻搖頭苦笑,眯縫著雙眼道:“你最好告訴我軍火倉一案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麼軍火倉?”花聽穩著情緒,始終眉目沉定,“哦,你是說上次那件鬧得挺大的軍火倉被查一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白起鴻的視線在她臉上略略一頓,“跟你沒關係?”

花聽整個人以放鬆的姿態往身邊的木椅上一坐,“我不正和簡亦忙著訂婚麼?”巨大的心理壓力讓她的大腦呈現短暫的缺氧狀態,她非常清楚此刻隻要自己說錯了一句話都會殃及到陳樹的性命,然而她沒辦法,隻能定定地坐在原處,被動地接受著白起鴻的詢問。

白起鴻的手指緩慢摩挲著杯沿,“不是你通風報信給檢世傑?”

“通什麼風,報什麼信?”花聽一掀眉,對上他幽深的黑眸,“軍火倉在什麼位置我都不知道,我更加沒那個閑功夫管你跟蔡炳……蔡叔的事。”

白起鴻麵色淡淡。

好在花聽與陳樹之間的曖昧未曾走漏風聲,加上白起鴻也不大了解她跟簡亦之間的關係,隻當兩個人相處也有些時日了,是該有進一步的發展了;那日飯局上說到訂婚一事,看兩人也並無異議,表情順理成章,他還能懷疑什麼呢?而關於軍火交易的問題,他在家中更是隻字未提,花聽不可能知道貨倉地點以及交易時間,那麼究竟是哪一步算漏了?

最大嫌疑仍是丁司成那小子?

像是看出了白起鴻的心中所想,花聽乘勝追擊道,“你就沒有想過,丁司成是檢督查安插在你這的內線?”

沒辦法,就算丁司成是丁耀一的太爺爺或是其他什麼的,總之肯定帶點血緣關係,隻要其心不正,罪該當誅!

說到丁司成,白起鴻自知顏麵掛不住,顯得理虧。

“斷了根手指有什麼大不了的,為了洗脫罪名,就算是斷一隻手臂也是值得。”花聽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想到另個時空的丁耀一,內心稍感愧疚。

可是他們蛇鼠一窩,狼狽為奸,實在教人憤恨!

“丁司成的事我自有定奪。”白起鴻眼中陰氣深重。

“你怎麼定奪與我無關,隻要別懷疑到我頭上就行,”瞟了眼一旁嚇得畏畏縮縮的金家大少,花聽一下調轉了話鋒,“金大少,啥時候約那個趙一然去遊西湖呀?”

在白起鴻的地盤跟他說趙一然這三個字,無疑是扔給他一個定時炸彈。

金家大少汗如雨下,半天吐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