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忙碌
現在時間已經是午夜，我和眼鏡蛇兩個人踱步在黑暗寂靜的街道上未免有些詭異。雖然這裏年輕人比較多，夜晚也並不會特別的寧靜，但那隻是指所謂商業街的那一小部分而已。畢竟，這才隻是一個連規模都沒出來的開發區，像工廠周邊的地方，還是比較荒涼的。據說，順著這條路走上三個小時，你就能聽到狼的叫聲了。
“就是這了，你觀察一下吧。”我看著麵前的這個陰森恐怖的工廠說道。在一道鋼鐵圍欄之內，就是這個工廠的工作間了，以及連為一體的包裝間和倉庫。真正辦公的地方，是在這個工廠裏麵的一幢樓中。工作地點和作案地點不重合，這無疑加大了我行動的難度。不過計劃我已經有了，現在就是實地考察。
“那些亮著紅燈的，就是監視器吧？”眼鏡蛇掃過一眼之後喃喃地說，“這種監視器就是最常見的類型，不會轉動，隻能夠固定的監視一個地點。不過它們的監視範圍很大，也就彌補了它們無法轉動的缺點。六十度的監視角度，距離圍欄有十米以上，兩個監視器之間的距離應該在……以十米為例，那麼兩個監視器如果不想留下死角，那就應該將監視範圍正好銜接，葉子，你幫我算一下，一個等邊三角形的高如果是十米，那麼它的邊應該是多少米？”
眼鏡蛇雖然比較厲害，但是計算能力上麵還是有點欠缺的。所以在這個計算的環節上麵還是需要指望我。而我呢，即便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我相信有他的道理。現在沒有任何工具可以幫我計算，隻能夠得出一個大概的數字。如果一個等邊三角形的高是十米，那麼根據勾股定理，那就能夠將其分成兩個直角三角形，勾三股四弦五，現在已經知道了股是多少，十米，那麼求弦就很簡單了。
“十二點五米。”我略微計算了一下後說道，“你問這個幹嗎？不會是你的考試題目吧？”
“不是。給你解釋一下，我們把安裝監視器的地方和圍欄想象成兩條直線，平行的直線，而監視器就是一個頂角。而監控畫麵，就是這個區域，一個三角形。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個頂角是六十度，那這個平行線上的監控畫麵就是一個等邊三角形。而兩道平行線中間的兩個等邊三角形如果想要把底角連接上，那麼它們中間就一定是一個倒置的等邊三角形。這個等邊三角形的兩個底角就是兩個監視器的位置。”
“哦，我懂了。”我點了點頭。眼鏡蛇的意思就是運用幾何的方式求出這兩個監視器之間的距離。根據剛剛他的問題，這個答案已經知道了，十二點五米。當然，是理論上的。也就是說，如果兩個監視器之間的距離小於十二點五，那麼它們的監視範圍就是重疊的，也就是說不會存在監控死角。
解釋了一下之後眼鏡蛇就把目光放在了這些閃著紅燈的監視器上麵。觀察了一陣子時候，眼鏡蛇無奈的說道：“不會了，這個距離肯定沒有十二米。而且，十二點五米不過隻是理論上的極限，事實上根據它們的角度，俯視著監視，那我想應該超過十五米才能夠出現一個讓人通過的監視死角。但是，不可能了。”
“嗯？”眼鏡蛇的話讓我有點迷茫。不是糾結他的話，而是他的意思：“反正你都要洗掉監控錄像了，一起洗掉就行了，幹嗎還要找這個死角呢？”你們說不是？反正舉手之勞而已，僅僅洗掉我們盜竊的畫麵也是洗，連著外麵的監控也一起洗掉的話同樣是洗，有什麼區別？
“不，有區別的。”眼鏡蛇轉身往回走，我也就跟了上去。在路上，他把區別告訴了我，這是一個我不曾知道的知識：“一般這樣的企業的監控錄像，都是非常多的。你想想看，用監控把一個工廠圍起來需要多少監控呢？而且，這還不算工廠內部的監控。那麼，這麼多的錄像要怎麼監視？最好的方法就是分層處理，把它們分在幾個處理器上，這樣就方便了。至少，這樣的工廠應該擁有兩個監控處理器，一個用於內部，另一個用於外部。”
眼鏡蛇的意思就是說，如果能夠找到監控死角的話，那他隻需要做一部分工作就可以了。但是找不到，這就需要他雙倍的工作。而且，聽他的話，這兩個處理器可能還不在同一個房間內。所以，看起來很平常的一個細節，竟會這麼的麻煩。
不過我們還是得到了好消息的，因為距離過遠的緣故，這些監控器沒辦法看到下麵發生了什麼。也就是說，在這道圍欄之內，是監控錄像的盲區。而我，將會利用這一點完成自己的計劃。其實，這些發現，除了最後的監控處理器那一部分，都是我預料到的。叫眼鏡蛇來看看，不過隻是想要確定一下而已。現在已經確定了，那我們的工作自然也就完成了。
回到旅館，那三個家夥還沒睡，等著我們的消息。不過，相比我們大半夜外出偵查，這些家夥就要愜意很多了。因為我們在回來的時候，他們三個正在打著鬥地主。
看到我們進來，程鬆延扯著嗓子對我們說螺絲是怎麼怎麼的呆瓜：“我再也不跟螺絲一夥了！這個呆瓜！你知道剛剛他跟我一夥，打地主歐陽斐的時候，他剩最後兩張牌怎麼出的麼？他往那一坐，跟個大神似的：一張大鬼，不要吧？剛說完，歐陽斐就四個A炸了，然後走了最後一張二。你知道螺絲最後剩什麼嗎？剩了張小鬼。”
我笑了笑，不過我的思想不在這個上麵：“好了，那就讓螺絲玩鬥地主輸死吧。現在能睡就睡一會好了，明天我們還要去上班。尤其是你，程鬆延，你要跟我一起去。”
“啥？你想趁著幾天上班掙出來四十萬？”程鬆延的酒勁上來了吧，繼續扯著脖子跟我吼著。我一直都不知道，一瓶啤酒也能讓一個人這麼瘋狂。顯然，在之前我說了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所以才會轉頭就忘記。
“好了，等你睡醒就知道了。”我也懶得再解釋一遍，因為他還可能記不住。還不如留著力氣，第二天詳解一次呢。“對了，螺絲？明天你也要去，就是去報名上班。然後趁著那個時間好好的琢磨一下你離開那裏的路線。眼鏡蛇，你明天就負責那個工廠的外圍監視器，數清一共有多少個，最好能夠找出一條最適合螺絲離開的路線。歐陽斐跟你一起吧，如果你想要測試一下這些監控，那麼她比你會管事的多。門衛一般都是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