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佰一一章 視死如歸(2 / 2)

權衡利弊之下隻得答應,傳令道:“盡量不要傷了這女子,如能擒獲,重重有賞!”

眾嘍囉得令,呼喝著分派人手,將杜家大院圍得水泄不通。弓箭手也退到外圍戒備,防止陳鳳儀逃走。

陳鳳儀不必再移形換位躲避箭矢的攢射,身形漸漸緩了下來,隻覺口幹舌燥,頭腦中有些眩暈之感,不耐道:“公主到底在哪裏,盡早交出來,還可留你們全屍!”

眾嘍囉都笑她自身難保還來發狠,不斷由梯子向屋頂上爬,不多時已黑壓壓的沾滿了屋頂,手揮兵刃躍躍欲試。

穆青峰打了個手勢,西麵的賊寇緩緩向陳鳳儀逼近。陳鳳儀冷笑道:“不怕死的盡管過來!”錚錚幾聲,音波接連發出。隨即飛身掠過天井落向東麵的屋頂。

東麵屋頂上的賊寇一起揮動兵刃阻攔,不讓她落腳。陳鳳儀應變極快,憑空發出音波傷了幾名賊寇,右足伸出在屋簷上一借力,折身落向南麵的屋頂。南麵的賊寇也如法炮製,力圖將她逼下地去。

陳鳳儀無處落腳焦急萬分,忽聽豁喇喇一聲響,南麵屋頂上的賊寇有大半身形突然向下急墮,屋頂上現出一個大洞。連忙躍上了屋簷站定。原來南麵的房屋較為老舊,承受不住這許多人的重量,椽子斷裂屋頂隨之塌陷。剩下的賊寇隻覺腳下格格作響,隨時都有塌陷下去的可能,登時不敢稍動。

陳鳳儀借機深吸了幾口氣,精神為之一振,此時身陷重圍,卻連段徵羽的影子也沒有見到,不禁心頭一片茫然。心道:“今日情形已難全身而退,然而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公主是救不出了,唯有多殺幾個賊寇。那也沒什麼,師弟自會為我報仇的。”

想到林鳳生不禁生出一絲留戀之意,但想到今生再無相見之期,不禁又黯然神傷,火光下幾滴晶瑩的淚珠滴落在屋瓦上。

穆青峰見狀知道她心中害怕生了悔意,叫道:“姑娘何必如此固執,玉龍劍派的容前輩對姑娘青眼有加,可謂是前生修來的緣分和福氣,不如大家化幹戈為玉帛就此住手,我們絕不會傷害你半點。”

陳鳳儀怒道:“呸!士可殺不可辱,休要說這些不要臉的話來羞辱我!”右手一揮,紫檀琵琶脫手飛出,向院中墜落。刷的一聲拔出腰間短劍,反手斬斷了兀自插在肩頭的羽箭,雙足一點便向穆青峰撲去。連最心愛的琵琶也棄之不顧,足見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林鳳生搶入院中,伸手接住了落下的紫檀琵琶,口道:“這麼好的樂器摔壞了太可惜,況且待會兒要這小妞彈琴唱曲兒才有味道。”

素心門武功原以劍法見長,陳鳳儀身為前任掌門韓秋雁的嫡傳弟子,劍法造詣自是非同小可。一口短劍使開,劍光霍霍,寒星點點,輕靈迅疾,攻守兼備。一攻即走,毫不停留,身形到處賊寇接連慘呼暴斃。

俗話說:“善的怕惡的,惡的怕不要命的”眾賊寇見她像是發了瘋一般,登時無不心中駭然,卻是不敢擅自退卻,硬著頭皮極力抵擋。看準時機趁陳鳳儀招式用老或是短劍刺進同夥身體隻是偷襲。雖然絕少得手,但小半個時辰下來,陳鳳儀身上卻也赫然多出了幾處創傷。

又遊鬥了一陣,陳鳳儀流血越來越多,漸感頭腦昏沉,體力不支,暗呼道:“師弟,來生再會!”縱身往賊寇聚集之處撲去,劍勢如狂風暴雨般刺出。

穆青峰雖有重賞之諾,但眾嘍囉畢竟怕死,同夥的慘呼聲聽在耳中十分淒厲,自知捉住這女子實非易事,發一聲喊四散逃開,更有不少人慌不擇路失足跌下了屋頂。

陳鳳儀此時已近油盡燈枯,若非眾嘍囉貪生怕死不敢圍攻,此時隻怕已然失手被擒或不敵重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