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仙兒應變極快,這一招可謂大妙,救人傷敵,一舉兩得。
胡三聽得暗呼慚愧,望向郭仙兒的眼神中含有積分驚異,俯身伸手抓住張兆奎的後領將他提上馬背。兩名親軍小校也將魯將軍救了下去。
張兆奎忍著劇痛道:“老三,我這條手臂雖是你打斷的,卻是這賤人暗中使的壞,快去打她一棍替哥哥出氣!”
老三聽得情由歉疚之心立消,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憤怒,虎吼一聲催動坐騎揮棍向郭仙兒掃來。
郭仙兒見其人威猛不敢硬接,展開小巧騰挪功夫閃身避過,手中長鞭如毒蛇吐信一般向他身側抽去。
有了張兆奎的前車之鑒,胡三知道郭仙兒鞭法詭異善於變化,不敢躍起閃避,唯恐著了道。心想自己輕身功夫比起二哥猶有不及,二哥尚且著了道弄得狼狽不堪,自己就更不消說了,若是不慎也被摔了屁股隻怕要重得多,因此是萬萬不可重蹈覆轍的。大不了後背挨上一鞭,總好過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醜。連忙俯低了身子。
張兆奎歪歪斜斜的坐在鞍前,疼痛之下無暇瞻顧,不知鞭子自後掃到,仍是直著身子,登時後背又重重挨了一鞭。隻打得他向前俯跌,幾欲撞下馬去。
張兆奎連連遭創,如怒火中燒,罵道:“老三,你這沒良心的東西,你不會幫老子擋住麼!”
老三急道:“對不啊二哥,鞭子來得太快,我實在是來不及跟你說了啊,用背擋住想必又痛得很……”
張結巴見狀心知今日已然討不了好去,伸長脖子大聲叫道:“二弟,三……弟,快快快回來,不可再……打了!”
胡三聽得大哥召喚,臉現喜色,忖道:“二哥受了傷,帶在身邊是個累贅,正好將他先送回營去。”口中道:“二哥,你騎馬先回去,待弟弟我再去會一會這賤人,替你報仇!”說著跳下馬來,步戰郭仙兒。
張兆奎疼得齜牙咧嘴,垂頭喪氣的拍馬自行回營。
郭仙兒長鞭飛舞,化作一圈銀暈,胡三銅棍揮動,生出一團黃光,滾來滾去,此消彼長,遠遠望去煞是好看。好一場惡戰,正是輕靈與沉重的較量。
郭仙兒暗道:“莽夫,看你有多少力氣?我就陪你慢慢耗著。”趨避進退,招招取巧。
鬥了一炷香時分,胡三的攻勢絲毫不見緩下來,仿佛有用之不竭的氣力一般,虎吼聲聲,棍影重重。不時擊得地上泥塵飛濺。
郭仙兒暗暗焦躁,心道:“我要脫身原是不難,但難免丟了師兄和義軍眾位豪傑的臉麵,我再支持一陣,實在不行便用毒傷他。”身形騰挪繼續遊鬥。
胡三雖然連郭仙兒的衣角也碰不到一下,但生來好勇並不氣餒,心想:“這妞兒功夫稀鬆平常,躲來躲去的本事倒高明,我須當盡力將她纏住,可不能讓她跑了。”愈發將銅棍使得更加猛烈。
此時隻見一人跌跌撞撞的奔過來,叫道:“好賊子,再吃本將軍一刀!”呼的一聲一口樸刀直奔老三的後腦。正是那方才出馬落敗身受重傷的魯將軍重又上陣來。
此人自視甚高,豈肯在部下麵前折了威風,服了些鎮痛的藥物,待得氣力稍複便又上陣索戰。再度將林鳳生的好言勸阻置若罔聞。
胡三冷笑一聲,叫道:“不知死活!倒是你再吃老子一棍!”避開了砍向後腦的一刀,朝郭仙兒虛晃一棍,猛地倒轉銅棍使一招“泰山壓頂”向魯將軍當頭砸下。
魯將軍刀杆上舉擋架,隻聽當的一聲巨響,生鐵鑄就的刀杆登時彎成了弓狀。虎口震裂,鮮血直流。胸口也像是被人用大鐵錘狠狠地敲了一記一般,騰地坐倒在地,又嘔出幾口鮮血來。